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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的美。
而在所有圖騰清晰的剎那,血色陡然侵蝕光澤。
煞氣也如同瘋了一般四處亂竄,符咒燃起的明火變成了幽藍冥火。
池州渡鎖骨邊一粒紅痣平日裡被衣裳遮掩,此刻卻與喉結邊的痣連出一條血線。
那血線延伸出無數細小的血絲,此刻池州渡的身體如同生出裂紋,即將碎裂的瓷器。
血跡洇出裂紋的縫隙,煞氣如同餓了數日的鬣狗,爭先恐後地朝皮肉裡鑽去。
血肉被攪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動靜。
池州渡擰眉,薄唇緊抿。
待到最後一縷煞氣消散,山洞內的符咒化作灰飛,落在地上。
伸手不見五指的陣中,池州渡輕撫恢復如初的皮肉,向來冰冷的眼中劃過一絲疲憊,而後緩緩仰躺下去,閉上眼睛。
彷彿出水芙蓉般清冷的美人與這破敗髒亂的山洞並不相配。
但被煞氣餘韻包裹著的人淺青色衣襬乾淨如初。
自出生便置身囚籠的人,連灰塵都近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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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湧著血色的夢魘中,是逃不脫的黑沉煞氣。
破碎凌亂的畫面令人目不暇接。
莊重卻處處透露出陰森的祭壇,只能徒勞抓住虛無的海底,蒼天古樹下被釘在枝幹上,血液流乾的孩童,如同鬼魅的眾人,嘈雜尖銳的叫罵與哀嚎
看不清面容的的女人嗓音悲哀,輕輕撫摸著他的後頸。
“孩子,在尋得良人前,願你無慾無情。”
血液淹沒他的鼻尖,眼前就只有一片血紅。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來勢洶洶的煞氣,侵蝕吞沒周遭萬物,將他推離塵世的喧囂,將他按進無底的深淵。
“你要活下去”
“孽畜!邪祟,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州渡是個好名字,在一片苦海中,終能尋得令你休憩的山川,渡你此生平安。”
“不人不鬼,天煞孤星,定當誅之!”
“保重。”
“殺!擒住那池賊”
——混沌嘈雜的塵世從未有片刻停息。
躺在塌上的紅衣女人倏地睜開雙眼。
冷淡的眼中沾染了未曾消退的戾氣,池州渡下意識摸了摸後頸,這才發覺是在玄九體內。
不過瞬息之間,眼中的血絲消退,又變成毫無波瀾的模樣。
徐雁山
池州渡起身穿戴整齊,推開門,又是一封信函掉落在地。
這次他只是垂眼,未曾彎腰撿起。
失去耐心的人眼中一片冰冷,邁步朝雪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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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易逝,不知覺間已然過去六日。
齊晟再度來到盲翁門前時,終於吃了個閉門羹。
院門被鎖死不說,門前還貼著大字。
齊晟揭下紙,望著那上頭醜陋無比的“滾”字,哼笑出聲。
屋內毫無動靜。
齊晟不緊不慢地朝裡喊。
“俆老。”
“速滾,今日老夫不見客!”
“既然覺得問心無愧,那便早該閉門不見客。”
齊晟前半句說得隨性,緊接著忽然收斂了神情,話鋒急轉,語氣微嘲,“嘴上說得倒是瀟灑,實則早已被愧疚所累,俆老來這雲鄔雪山”
“與其說是隱居,倒不如說是逃避。”
“還是俆老覺得,只要自己活得足夠悽慘,便就是對過去的交代了?”
“你後悔卻不甘認錯,愧疚卻不願承認,心被困在虛無縹緲的過去,身被困在這人跡罕至的山嶺,兜兜轉轉多年過去,能聽你懺悔的人早已入了輪迴,而一切轉機都被你所謂的顏面蹉跎殆盡。”
“物是人非,無法挽回,你最終陡然發覺,原來被困在原地從未有一刻放下的人就只有你”
“砰——!”
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
盲翁手扶著門框,指尖用力泛白。
齊晟安靜地注視著他。
這彷彿是兩人這些天來的第一次“四目相對”。
眼前的人不在是性情古怪的盲翁。
而是曾意氣風發,行醫濟世的“藥仙”。
——俆雁山。
俆雁山一生救人無數,因一身本領被權貴相中,各各都想收入囊中。
於是被捲入了一場權勢鬥爭,流言蜚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