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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一把將其薅了過來,這才終於找到了話說。
“見笑了。”他眼神找不著落點,四處飄忽,緊接著低頭扇了烏雨一巴掌,教訓道,“真是被慣得無法無天了,我這就帶回去教訓一番。“
齊晟說著匆匆朝玄九一點頭,強裝鎮定道,“ 眼見午時將至,我先去孫主廚那裡瞧瞧。”
池州渡注視著對方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隨手將冥七放到石桌上,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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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的案子進展緩慢,齊晟親自去了一趟江城,此處由朝廷與江湖各宗弟子看守。
血跡早已乾涸凝固,他抬手一揮,示意弟子不必跟著,自己在這偌大空曠的府邸繞了兩圈。
原本熱鬧的府邸裡唯獨餘下一陣寂寥的風。
齊晟手指拂過一旁破損的牆壁,三道如獸爪痕,深入牆壁。
是器宗一脈獸半馗的殺招。
此人鍾愛野獸,曾是鑄劍世家李家長子李半馗,後因痴迷鑽研各類獸爪作為武器,被家門所不齒,而後乾脆決裂,抹了姓氏恣意江湖。
久而久之,世人便稱他“獸半馗”。
此人從不與人結仇,亦或說壓根不願與人為伍,如今已經許久未曾出世,有傳聞說他在深山中與虎為伍,亦有傳聞說他早已葬身虎口,不知真假。
只是無論怎麼看,他都沒有道理與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姜家結下樑子。
不僅如此,不遠處地上留下的柳葉鏢痕跡,倒下的樹上隱約可見的刀痕
突然,齊晟蹙眉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
獸半馗、柳葉鏢、斬風刀
這些人,都是早已退隱江湖的奇人,至今生死不明。
思及此,齊晟重新邁步,迅速將所有痕跡都掠過一遍。
這裡頭各類殺招,幾乎涵蓋了半個江湖的絕頂高手,有如今下落不明的俠客,也有坐鎮一方的尊者,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之處。
不論是長壽之人還是下落不明之人都是靠近百年之前的那群高手。
現如今名聲大噪的年輕俠客,卻是一個沒有。
齊晟蹲下身,手指撿起一片沾血的枯葉,用它點了點地上殺招殘留的痕跡。
這些痕跡單拎出來一個,都能以假亂真,想必是對這些人極為了解的。
而即便是他也無法做到如此,有些殺招甚至只在傳聞、亦或是父親同他說起時聽過。
既然如此,這些疑點無論是真的線索,還是幕後真兇想要引著他們去查的,也都不那麼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齊晟目光很沉,碾碎手裡的枯葉,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殘渣。
說來也巧,若非他方才巧合之下先看見的幾個痕跡,皆是生死不明之人的殺招,他恐怕也很難想到這個疑點。
齊晟並未逗留,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後,便打算離開姜家。
“宗主,單門主邀您”
“替我謝過單門主好意。”齊晟抬手打斷弟子的話,嗓音溫和,“只是齊某有要事在身,便不留宿了,等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是。”那弟子也不多問,只是忍不住多瞧了兩眼他滿面春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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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城到魯山要約莫一天的路程。
齊晟不知帶著踏雲走了多少偏僻危險的捷徑,最終途徑屍嬰山,這一次沒有上回的好運,碰見了不少毒物。
“籲——”
回到劍宗之際,勉強趕上了落日餘暉,齊晟利落地翻身下馬。
門前的弟子立即趕來替他牽過韁繩。
齊晟手裡捏著一束不知名卻格外漂亮的野花,他摸了摸累得哼氣的踏雲,對著弟子叮囑道,“這幾日多餵它些。”
“是。”那弟子應聲,抬眼就是一愣,“宗主,你的胳膊”
另一人也循聲望去,立即驚呼,“宗主!您怎麼受傷了?”
“什麼受傷!”
後面傳來一聲急切的詢問。
方才魚靈越得到師父回來的訊息,匆匆趕了過來,隱約聽見了幾個字眼,頓時心中一驚。
“沒什麼大礙。”齊晟擺了擺手,見其中一個弟子轉頭就要濟世堂跑去,立即伸手將人揪住,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在途中已經上了藥,不必擔憂。”
魚靈越見是輕傷,目光又在對方手中的花上停留片刻,心中頓時瞭然。
他掩唇輕咳一聲,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