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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將頭埋得更低。
“看來最近還是清閒了,不知真假就跟著以訛傳訛,壞了姑娘名聲不說,竟還有臉在人家跟前耍機靈?”
“仗著玄九姑娘不與你們計較,一個個反了天不成!”
齊晟甩袖,側頭朝魚靈越道:“即日起,每日切磋比武多加兩個時辰,若再讓我聽見什麼流言蜚語……”
他加重語氣,不怒自威,“我親自來練練你們。”
“……是。”
魚靈越見那弟子仍然一副丟了魂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暗暗將手朝後伸去,推了他一下。
“啊是,是!弟子知錯,還請宗主息怒!”弟子一個激靈,瞬間回神,連連認錯。
齊晟拂袖,示意他下去。
魚靈越並未立即跟著他一起離去,而是等那弟子離開後,才一掀衣袍跪在齊晟跟前。
“師父,此事是弟子疏忽,不但放任流言不管,甚至也以此玩笑,屬實犯了大忌,望師父責罰。”他說著又朝池州渡誠懇道,“玄九姑娘,今日多有得罪。”
“ 我等雖說並無惡意,但卻未曾站在姑娘的立場考慮,實在是失禮欠妥,我稍後會立即傳令下去,劍宗內若再有謠傳者,即日起逐出師門,並且在下會與各宗執權者解釋此事,以此闢謠。”
“明日我等定來謝罪,還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聽見大弟子這番話,齊晟心裡嘆息一聲。
他又何嘗不知這幫孩子的心思,不過是見他終於開了竅,替他高興罷了,難免有失方寸。
但此事開不得玩笑。
他乃江湖之尊,即便是當朝皇帝見了他,也得給上三分薄面。
若這傳言愈演愈烈,久而久之,世人提起玄九,第一反應便是。
“這是齊晟的女人”
“曾與齊宗主有過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
“齊晟的”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將與他關聯。
若玄九最終也不願接受他,亦或是愛上了旁人。
旁人一聽“齊宗主”,心中自然得掂量一番,猶豫不決。
而即便她日後依舊獨身,自己又怎能因一己私慾讓她背上了本不該有的傳聞,成為旁人茶前飯後的談資呢。
他如今不過一廂情願,是求兩情相悅,而非因對方一點另眼相待而沾沾自喜,意圖將人據為己有。
“無礙。”
一陣沉悶的寂靜裡,清冷的嗓音像是落入池中的石子,令人陡然一驚。
池州渡望著眼前兩位不知為何懊惱的後輩,陪他們安靜片刻後,淡淡開口。
齊晟慢半拍地轉身,就聽池州渡又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百年前,曾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四目相對。
齊晟這小半生聽過不少人對他說。
“此子非凡。”
但他每每看見玄九,便得自己愈發平凡。
起初被其一雙美眸所驚豔,一見傾心,而後知曉她不通人情,於是對方周身縈繞的冷漠淡了些許。
時至如今他又頓悟,對方並非全然不懂世事,偶爾又顯得格外通透。
也許她有著自己並不熟知的過往。
但此刻齊晟望著戴著面紗的玄九,只覺得那面紗薄薄一層,隱約可見對方寡淡卻專注的神情。
一旁的魚靈越見狀嘴唇微勾,識趣地起身,朝二人無聲行禮告退。>r />
氣氛微妙,齊晟難免心猿意馬,正欲藉此開口說些什麼。
誰料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莽撞的動靜。
兩人幾乎同時側目望去。
只見烏雨頭頂冥七,像一隻肥胖且靈活的煤球,撒丫子朝他們奔來。
齊晟:“”
“烏雨!”齊晟咬牙,上前一步拎住傻狗的耳朵,將爬到指尖的冥七遞還給池州渡,尷尬道,“抱歉,烏雨被慣得無法無”
手裡的動物靈活一扭,“嗖”地一下朝池州渡撲了過去。
“天。”
齊晟望著一下子撲進玄九懷裡“嚶嚶”撒嬌,尾巴幾乎要掄成風火輪的傻狗,冷漠地吐出最後一個字。
池州渡正坐著,被它撲了個滿懷。
狗爪撐在他的腿上,不安分地隨著身軀的扭動而踩來踩去。
烏雨黑亮的鼻子直往池州渡的臉上湊,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