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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
“……”謝昀不由得略略反省了一下自己。
好像是有點過,不就是嚴文卿教他認了幾個字嗎,自己這樣惡聲惡氣……跟吃醋了似的。
“吃醋”這個詞劃過謝昀心頭,喚起一陣惡寒。
他搖搖頭,朝朔月溫和微笑,心平氣和:“他是怎麼教你的?”
朔月瞟著謝昀的表情,心中鼓聲甚急——陛下這副表情,好像下一刻就要把自己五馬分屍然後埋進御花園當花肥似的。
謝昀久久等不到回應,又有些裝不下去:“說話。”
下一刻,他的右手便被另一隻手覆蓋住了。
在預判到謝昀不悅之前,朔月火燎似的收手,證明自己清白無辜:“嚴大人這樣教的!”
謝昀:“……”
不是,你收這麼快做什麼?
溫涼柔軟的觸覺眨眼即逝,彷彿碰的不是面板,而是燒紅的烙鐵、入骨的毒藥,速度之快令謝昀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形象——自己有這麼嚇人嗎?還是說,自己在這方面真的不如嚴文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抵是有什麼奇怪的勝負欲作祟——先為親王后為帝,謝昀自幼好強,絕不肯落於人後,哪怕是在“教朔月寫字”這件小事上。
不就是手把手地教寫字嗎?誰不會似的。
在這種奇異的心理驅使下,他猶豫再三,終於握住了朔月的手:“我帶你寫,仔細看。”
年輕的天子握著朔月的手,手掌覆蓋手掌,在平整如雪的宣紙上落下“朔月”二字。
春深夜濃,明月清風。
謝昀的手有點軟,朔月悄悄地想。
比他本人溫柔。
今夜下了點小雨,淅淅瀝瀝地打在新吐蕊的花草上,怕是老天要收回近日過分溫暖的天氣,做一場春寒料峭供詩人們吟遊。
雨聲淅瀝,細細碎碎地敲打出萬般瑣事,總是讓謝昀想起一年又一年不愉快的往事,想起那些曾為自己而死的人,他們不見天日的血混入雨水、流入土壤,卻澆灌皇城中的花木一年年地茁壯成長,在陽光清風裡搖曳。
謝昀雙手交疊在胸前,眼睛望向黑漆漆的幔帳頂部。
溫潤的燭火影影綽綽地透進來一些,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到,朔月是怎樣將被子展開,又是怎樣拆開發髻躺上去,想著這些瑣碎卻又條理的事情,被夜雨敲打得煩躁的心出乎意料地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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