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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更不可能指望本就不通人情世故的朔月明白這種複雜的感情。
更何況如今一刀下去,隔閡如山,謝昀的驕傲性子不會回頭,朔月更是懵然不知。
縱有再多前塵因緣,這兩人,大概也就到這裡了。他該放心的。
“朕讓你傷了謝昀,毀了你與他的情分。”謝從瀾卻拋不開這個話題,“你……怨朕嗎?”
“陛下何出此言?”朔月溫聲道,“陛下多慮了,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謝從瀾繼續道:“那你後悔嗎?”後悔……
朔月忽然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我後悔的話,陛下可以把皇位讓給謝昀,然後放任我留在謝昀身邊嗎?”
謝從瀾亦笑,明白了他的意思:“已經到手的,再送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再追究前塵過往終究沒有意義。他拍拍朔月的手,聲線溫和道:“既然如此,你可願意幫朕嗎?”
從慶元宮走出來,朔月再次遇見了林遐。
與謝從瀾說完話,他的心跳還有些倉皇。見到林遐時,才將將穩住。
“林大人來探望陛下嗎?”朔月道,“雖然只是尋常風寒,但陛下剛剛已經歇下了,林大人還是改日再來吧。”
“是嗎。”林遐並不在意沒能成功探視,除卻探望生病的皇帝之外,他更想與眼前的少年說話,“不知朔公子可有空閒,在下想與您一敘呢。”
朔月亦有意促成這段談話,但為了不顯得太過刻意,依舊維持著昔日冷淡疏離的模樣。
他道:“有什麼話不妨現在直說。”
慶元宮外,宮人來來往往,各自忙碌,偶爾有人朝他們投來一瞥。林遐壓低聲音微笑:“事關你的親族和父母,你確定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
朔月心頭一震。
從沒有人告訴過他,謝從瀾有長明族人的訊息。
過去謝昀不間斷地替他尋找長明族的蹤跡,他也曾私下打聽,甚至還問過朝露,但至今沒有一點訊息。
至今為止,他所知道的、唯一真正找到過長明族人蹤跡的便是容鳳聲——剎那間朔月再次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林遐和容鳳聲之間的聯絡比他想象得還要深。
他默許了林遐的更進一步,兩人移步,向宮道更深處走去。
林遐笑道:“聽說你尋找過你的父母親族,至今卻毫無下落。”
一行宮人低眉斂目地走過宮道,向兩人恭敬行禮。
對著這些宮裡地位最低的僕從,林遐卻未帶一絲輕蔑之色,甚至還親手扶起了隊伍最後因緊張而跌倒的小宮女,向她微微頷首,笑得如沐春風。
宛如真正端方寬仁的君子。
朔月冷眼看著他動作,在紅牆的拐角處站定:“你要說什麼?”
“很驚訝嗎?”林遐遙望那行宮人遠去,回首對朔月放輕了聲音,“你還記不記得……你母親?”
朔月愣怔的功夫,林遐卻附耳上來,說出的話令他一時失神。
卻有其他的腳步聲遠遠傳來,入耳是並不陌生的朗朗清音:“林大人怎麼在這裡?”
林遐退後兩步,朝朔月笑道:“那我們可說好了,屆時準時見面,千萬不要失約才是。”
出聲之人快步走來,赫然是嚴文卿。他穿的是常服,大概不是公事,或許是來進宮探望身為太妃的姨母。
林遐對他微微一笑,卻不是方才對著小宮女時那種溫柔安撫而略帶曖昧的微笑,而是老成可靠的長輩對晚輩露出的鼓勵、期許和讚賞的笑。
——實在令人噁心。
嚴文卿扯扯嘴角,極力忍耐才沒一巴掌把這幅笑容扯碎。林遐卻像是很享受這種打造自我形象的遊戲,又擺出長輩和前輩的架子,與嚴文卿語重心長地教育了幾句,方才悠哉悠哉地離去。
嚴文卿皺眉看著這條擅長變色的毒蛇遠去,回身對朔月道:“林相圖謀極深,以後還是少和他接觸。”
朔月還沒從林遐給的訊息中回過神來,聞言輕輕應了一聲,心跳卻又不自覺加快了。
他能和謝從瀾平靜地談起謝昀,主動地走進林遐的圈套,但見到嚴文卿時卻總是不自在,必須要打起精神才能勉強應對。
他低頭道:“嚴大人若無事,我便先走了。”
與謝昀決裂,對著他連敬書也不叫了。嚴文卿深深看他一眼:“我有事。”
遇上這樣開門見山的人,朔月亦無法,只得站定。
只聽嚴文卿沉聲道:“那日……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