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學(四)(第2/3 頁)
制。同知院李回守河,臨陣逃跑,眾潰而歸。陝西制置使錢蓋率十萬之眾抵達潁昌,無故逗留。江淮路發運使翁彥國統東南數萬兵丁,徘徊泗上。陝西宣撫使範致虛統兵十萬,委任僧人宗印統率大軍,一潰即散。
“文臣不知兵,血氣全無,殊為可怕。”
朱夢說侃侃而談,言語中不勝唏噓。
“女真人攻城,何慄、孫傅兩位相公拿不出任何防禦之法,竟求助於“神靈”,將城防要責賦予一裝神弄鬼的神棍,實在是荒謬絕倫,令人扼腕嘆息啊!”
王松點點頭,看來這幾位都是少有的明白人,愛國志士。只是朝廷積重難返,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努力,能否有所作為。
“各位也不要太過悲觀,如今戰端已開,別無他法。只有萬眾一心,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金之責,皆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只有犧牲到底,抗金到底,惟有犧牲之決心,才能直搗黃龍,博得最後之勝利!”
“好一個“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若是如此,何懼北虜!”
陳東在案几上狠狠捶了一下,興奮不已。
“北虜謂我中國之人,下愚而上詐。一旦南侵,結果必為屈服。朝廷大臣大都謂戰則亡國,和可偏安,徐圖恢復,其實都是屁話!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北虜慾壑難填,狼子野心,亂我中華、滅我中華之心不死,王相公此言善矣。唯有死戰,方可救國!”
“聽聞朝廷要王相公專承練兵之責,如此一來,朝廷幸甚,百姓幸甚!”
王松點點頭,沉聲道:“如今之計,在下也只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朝廷和百姓!”
花想容嫣然一笑,輕聲道:“王相公,如今蒼蠅已經飛離,屋中都是忠肝義膽之人,可否賦詩一首,以勉慰各位胸中豪情?”
終於還是扯到了詩詞上。王松無奈,搖搖頭,沉思了一下,上前來到桌几旁,提筆寫到:
“不惜千金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王松出來時,偌大的整個太學中寂靜一片,人人都似縮回了房中,路上竟無一人。
“相公,咱們在前面捨生忘死,感情在這些大頭巾的眼裡,屁都不是?”
牛皋搖搖頭道,跟王松呆得久了,他也學得文縐縐起來。
“大宋百年以文治武,要改變這些士大夫的看法,簡直比登天還難!”
花想容和王松一起離開,她和這些士大夫,太學生經常打交道,對於這些士大夫是什麼貨色,自然是比誰都心裡敞亮。
王松點點頭,“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大宋讀書人地位之高,歷朝未有,想要打破常規,等於要改變人的思想觀念,談何容易。
“漢唐雄風,國家文武兼備,武備更是高於文風,以至於有“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文如李太白、高適之流,也想投身疆場,建功立業。可惜到了本朝,攘外必先安內,自廢武功,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
王松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幸好東京城沒有陷落,國祚尤在,只要咱們厲兵秣馬,臥薪嚐膽,編練新軍,總有一日,能喚起百姓的血氣,即便這些大頭巾,也會被我等改變。”
牛皋搖搖頭道:“相公,希望如此,不過以小人看來,本朝的這些士大夫,是病入膏肓,難以改變了!”
王松苦笑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一路前行,直到走到了太學大門口,才發現裡三層,外三層,站滿了白衣飄飄的太學生。
“這些人要作甚,難道是要和相公你在詩詞上一論高下嗎?”
牛皋看到大門口如此多的太學生在此等候,不由得心裡有些吃驚。
“相公,看樣子,這些人好像是在等候相公,卻不知又有何事?”
花想容也是搖頭,這些太學生如此大的陣仗,除了面見天子時,好像她還沒有見到過。
“恭迎王相公蒞臨太學!”
整天的聲音響起,讓王松吃了一驚。
這些太學生在門口等候,到底是在送客,還是迎客?
“王某見過各位!”
王松肅拜,一揖到底。
“王相公來到我太學之中,匆匆片刻,便要離去,這其實我太學待客之道。”
當先一名官員迎上前來,肅拜道:“還請相公重新入內,在我太學之中登壇講學,留下墨寶,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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