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馭民之術(第2/3 頁)
馬光的保守派,最終演化成了黨爭。
王安石打擊保守派,烏臺詩案,一大批反對派成員被貶斥。司馬光執政,又將新法官員全部貶謫,同時將推行了近20年的新法盡數廢除,此為“元佑更化”。
公元1086年,司馬光、王安石同一年去世。黨爭反而愈演愈烈,國家政策搖擺不定,國事日非。就像歷史上的靖康之恥,投降派、主戰派輪番上臺,最終導致了國破君亡的可悲慘劇。
兩河無主之地,正可以大肆推行這“中華學堂”。一旦事成,便可以和行政學堂無縫對接,足可以改變兩河教育的現狀。
“相公,宣撫司若是不開科舉,恐怕會冷了天下士子之心。”
“開科取士,一年不過一二百人,最多不過四五百人。兩河“行政學堂”,再加上招賢納士,至少已是千人。要說冷了天下讀書人之心,恐怕言過其實吧。”
王松哈哈笑了起來,神情也變得嚴肅。
“若是隻想當官,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甚至以權謀私,中飽私囊,大宋朝廷哪裡可以混混,在我宣撫司治下,想都別想!”
李若虛心裡一驚。大宋朝廷不抑兼併,不限官員經商,不懲處貪汙受賄,官員上下其手,個個富的流油。到了王松這裡,要講究吏治清明,這些舊派的官員,很多人因循守舊,不與時俱進,恐怕要栽跟頭。
“相公在兩河墾荒屯田,興辦實業,編練新軍,安撫教化,雖是功在千秋,然這興辦學堂,開啟民智一事,似乎頗有不妥。”
“哦,李公有話直說,在下洗耳恭聽。”
王松不由得一愣。看來對義務教育這件事,李若虛有不同的意見。
不過,他並不是獨斷專行之人,李若虛性烈如火,直來直往,倒是和謹小慎微的馬擴、黃縱幾人互為補充。
“相公雖是文韜武略,但未必博覽群書。相公可曾觀過?商君書??”
王松看著小心翼翼的李若虛,哈哈大笑了起來,也瞬間弄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商君書》是戰國時秦國名相商鞅所做,也被列為天下第一禁書,歷朝歷代只能是太傅教太子的教材,只有歷代君王和準君王才能讀到。
想不到這李若虛,竟然也讀過此書,而且還對這些邪術如此推崇。
“原來李公也知道商鞅的馭民五術,而且是情有獨鍾啊?”
商鞅的馭民五術,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貧民。壹民就是愚民,五術為歷代帝王王霸之道,以此為不宣之密。
閉塞試聽,讓百姓愚昧無知;讓百姓整日勞作,耕作不息,沒有精力胡思亂想;民辱則官尊,百姓尊嚴全無;嚴苛賦稅,百姓終日在溫飽線上掙扎,人窮志短,易於控制。
這便是弱民之策,和真正儒家思想的“有教無類”、“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比起來,實在是驚心動魄、醜惡不堪。
這不由得讓王松想起了後世的“總缺三兩銀子”的典故來。
《18世紀的中國與世界?農民卷》,記載了清朝乾隆時期的資料:中國農民一直以粗糧、青菜為主,偶爾能吃一頓雞蛋,除節日或特殊時間,肉類很少出現在餐桌上。
當時,中國一個普通中等農民家庭一年收入在32兩白銀左右,但花銷卻多出了3兩,為35兩;在同一時期,英國爆發了第一次工業革命,蒸汽機等的發明,是技術發展史上的一次巨大革命,它開創了以機器代替手工勞動的工業時代。
領先世界千年的中國,為什麼無人鑽研“蒸汽機”?“3兩銀子”的收支差額便是罪魁禍首。一個家庭一年掙32兩卻要花35兩,缺少3兩銀子,不能放開吃,家無餘糧,誰有閒情逸致去鑽研“蒸汽機”?
商鞅的 “馭民五術”,是古代帝王必學學科。百姓解決了溫飽問題,便會琢磨其他事情。乾隆的“缺少3兩白銀”,便是就是“貧民、弱民、愚民、疲民”的所謂帝王之術。
李若虛臉上一紅,表情卻是十分嚴肅。
“既然相公知道馭民五術,知道愚民、弱民之策,又為何要大辦學堂,開啟民智,豈不知“民愚則易治,民弱國強,民強國弱”。治國之道,首在弱民”。相公大肆辦學,開啟民智,有教無類,豈不是與治國之道背道而馳?”
大宋朝廷以文制武,卻也是士大夫與君王共治天下,除了少數的文化精英,大多數的百姓,不還都是老老實實的窮苦人家嗎。
要是百姓都富有,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起義了。宋史所載,宋朝300餘年,農民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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