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難忘(第2/3 頁)
陳瞎子黑瘦枯乾的手觸到趙多福的手掌,不由得抖了一下。
“小娘子貴不可言,小人不敢妄測。”
陳瞎子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的湖面,似乎若有所思。
趙多福心中一動,輕聲道:“還請給測個姻緣。”
陳瞎子搖頭道:“小娘子,我剛已經說過,小娘子貴不可言,或為天下最有權勢之女子。這就是你的姻緣。”
趙多福恍然若失中,陳瞎子已經站了起來,連卦錢也沒有要,“嗒嗒”的竹杖聲中,向遠處而去。
流蘇搖頭道:“這瞎子真是怪異,莫不是他知道主人你是誰,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多福搖頭不語。她雖然見過陳瞎子,但時隔這麼久,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
“天下最有權勢的女子! 他說的不會是皇后吧? 可主人你,怎麼可能嫁到異邦去呀?”
趙多福恍恍惚惚中,流蘇卻是大聲說了起來。
“耿南仲、唐恪他們也來遊湖了。主人,咱們走吧,一看到這些人我就噁心!”
兩人緩步離開,沒走幾步,衛士上前,遞上一封信來。
“主人,信是神武軍的李彥仙給的,說是密信,主人一看便知。”
趙多福哆哆嗦嗦開啟了信封,看了一會,收起了信,點點頭道:“咱們回去,送我去思睿殿,我有事要辦。”
“青天白日春常好,綠髮朱顏老自悲。跋馬臥堪塵滿眼,夕陽偷理釣魚絲。可嘆似水流年,我等已經老去,也該效陶淵明,歸隱田園了!”
金明湖上的一艘錦舟上,幾個寬袍方巾,氣度雍容的文士,正在悠哉悠哉的坐在船頭,一起飲酒賦詩,共賞春日美景。
聽到耿南仲的言語,一旁的唐恪笑道:“恩相聖眷正濃,為何意興蕭索,正宜大展拳腳,縱橫捭闔,怎可輕言退隱。”
次相唐恪,當朝帝師耿南仲,鄆王趙楷匯聚一處,一群侍女正在旁邊焚香、煎茶,準備點心。
趙楷也是笑道:“耿相老當益壯,熟諳國事,朝廷正需你這樣的肱骨之士,聖上也需要你這樣的心腹老臣輔佐。你可不能急流勇退,退居山野呀。”
“聖眷正濃?”
耿南仲搖了搖頭,苦笑道:“靖康元年,金人南下,老夫身居中樞,未建尺寸之功,反而有違聖意,差點使汴梁城破。只此一事,聖上對老夫已頗為不滿,更不用說今日王松之事。”
唐恪不由得心頭一驚,搖頭道:“恩相不要妄自菲薄。我朝君王與士大夫共制天下,恩相又為聖上師者經年,如今國事艱難,聖上離不開恩相,國事也離不開恩相,恩相還需抖擻精神,以報君王!”
趙楷皺眉道:“王松武夫,仗著救汴梁城有功,頗得恩寵。其人身居高位,卻跋扈猖獗,儀章毫無。見了老師也只是拱手而已,就連皇室也是嗤之以鼻。若是長久以往,皇家有何顏面,我等又有何顏面?”
耿南仲喝了杯茶,沉聲道:“王松已死,官家宋人對老夫頗多微詞,但王松彈劾起來就容易的多了。御史臺可以抓住王松或其部下的罪行進行彈劾。至少,喪師身沒的事該是真的吧。”
唐恪皺了皺眉頭,沉聲道:“話雖如此,只怕朝中他人作祟。官家認為王松有大功於朝廷。朝中的清流如梁溪先生、宇文叔通這些人,對王松也是推崇備至。若是他們在朝堂上掣肘,恐無法達成共識。”
耿南仲捋須微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對付王松這件事情上,梁溪先生和宇文叔通絕不會掣肘,反而可能會附和你的奏報。放心就是。”
唐恪恍然大悟,這朝中,無論是主和派,還是主戰派,都是士大夫的天下。這朝堂之上,焉能讓武夫專權,再現五代武人故事。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自己這點道行,和耿南仲比起來,還嫩了點。
春光明媚,柳暗花明,幾人在仙橋的一處岸邊下了船,來到仙橋的南頭,忽然見寶津樓前的高臺上,許多人圍著說書人,正在仔細聆聽。
在這金兵南下之際,竟然還有這麼多百姓興致勃勃在此遊玩,苦中尋樂。
幾人看人數不少,便也上前,在外圍遠遠的聽了起來。
“……且說那王相公,身邊將士越來越少,番子越圍越多,王相公卻是心不慌,氣不餒,一杆碗口粗的鐵槍連敲帶打,人群中幾進幾齣,只殺得番子心驚肉跳,人亡馬倒,死者不計其數!
王相公渾身如血人一般……只可惜他連日鏖戰、手腳痠軟,完顏婁室趁暗射出一箭,正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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