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茶涼(第2/3 頁)
李府尹只是一時心切,還望陛下原宥。”
趙桓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拂袖坐在了椅子上,冷聲笑了起來。
““繆醜”,只怕大殿中有些人駕鶴西遊以後,能得此諡號。你們誰是忠心,誰是私心,朕都看在眼裡。就不要吹毛求疵,當眾出醜了!”
耿南仲心驚肉跳,李綱臉色通紅,還要上前自證清白,一旁的宗澤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擋在了眾人身前。
“陛下,王鬆手下河北眾將,都是驍勇善戰,忠心為國之人,只不過受了王松的蠱惑。如今大戰在即,臣懇請陛下,讓這些將領在臣麾下效力,戴罪立功。請陛下恩准。”
王松縱有千般不是,若沒有他訓練出來的虎狼之師,這兩河、陝西之地不知已經糜爛成什麼樣子,汴梁城能否保住,尚未可知。
一群士大夫在朝堂之上,不思如何替朝廷分憂,不思如何安撫百姓,為了毀壞為國犧牲的重臣名節,竟然如此百般詆譭,惡意中傷,實在是無恥至極!
新任的河北宣撫副使張浚站得出來,上前奏道:“陛下,宗相所言甚是。王松麾下的河北忠義軍指揮使岳飛,原來就在宗相麾下效力,其背上刻有“盡忠報國”四字,乃是忠孝節義之人。其餘的將領,大多都是岳飛的同鄉。讓他們在宗相麾下效力,戴罪立功,也給他們一個報效朝廷的機會。還請陛下聖斷。”
趙桓臉色緩和了許多,這才是忠君報國之道。
整天對著一個死人的名節抓著不放,喋喋不休,爭的面紅耳赤,若潑婦罵街,那裡還有一點士大夫的風範。
宇文虛中看皇帝臉色緩和,趕緊上前道:“啟奏陛下,宗老公相為國為民,忠心可鑑,臣附議,讓河北忠義軍原來的將領在宗老公相麾下建功立業,請陛下恩准。”
趙桓點點頭讚道:“還是宗卿家忠勇! 張卿家和宗相所言甚得朕心。朕允了,忠義軍河北諸將都在宗老公相的麾下效力。宗卿家年近七旬,老當益壯,宜保重身體,多為朝廷分憂吧。”
宗澤一顆心放下,和張浚一起上前肅拜道:“陛下英明。”
趙桓阻止了欲言又止的諸臣,從案几後走了出來。
“各位卿家,王松已死,忠義軍改為神武軍,正式納入樞密院,歸於朝廷治下。如今西路金人雖然勢弱,東路金人卻很有可能再次揮兵南下,犯我河北、京東各路。各位卿家要一心為公,報效朝廷,勤於政事,盡忠報國。”
殿中各懷心思的諸臣一起拜道:“謹遵陛下教誨。”
耿南仲走出大殿,臉色煞白,走路踉踉蹌蹌,身後的唐恪趕緊扶住。
“老相公,你這是怎麼了,莫非身體有樣?”
耿南仲搖了搖頭,輕聲道:“君心難測,君心難測啊!”
唐恪也是默然。今日大殿之上,君王的冷言冷語,讓人毛骨悚然。
“伴君如伴虎,你我各自珍重吧。”
耿南仲搖了搖頭,正要離開,一旁的宦官過來,低聲說道。
“耿相公,唐相公,鄆王殿下請你二人府中一敘。”
宗澤走出大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朝堂上的明爭暗鬥,可是比行軍打仗難多了。
說起來,王松也是夠不幸的,一個為國捐軀,殺的金人聞風喪膽、寡婦滿部落的戰神,竟然在死後,落了個如此的下場。
“王松,王松,若是你還健在,金賊怎會如此猖狂?”
宗澤回到驛館,想起王松的遭遇,各地的戰事,山河飄零,民不聊生,不由得愁上心頭,幾杯熱酒下肚,不由得長吁短嘆起來。
“爹,你不是被任為河北宣撫使嗎,怎麼在這裡喝悶酒,到底所為何事?”
宗穎走進房來,看到老父滿臉愁容,上前奪下了酒杯。
“外有大兵壓境,內有奸臣當道,國家危難之際,百姓流離失所。”
宗澤搖了搖花白的腦袋,痛心道:“士大夫寡廉鮮恥,公心私用,連梁溪先生也不能免俗。我朝之弊端大矣。”
宗穎苦笑道:“孩兒今日到金明園中散心,所遇百姓,人人怒罵朝廷奸臣當道,閉塞聖聽,個個為王相公之死叫屈。公道自在人心,你就不必憤慨了。”
“百姓愛戴王松,反而給了士大夫們攻拮他的藉口。”
宗澤幽幽道:“有人奏明官家,說百姓心中只有王松而無天子,只有忠義軍而無大宋朝廷。“忠謬”之諡號尚不能平息百官之怒,非要“謬醜”以洩其憤。”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兒子,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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