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她本便不是這般人(第1/3 頁)
那老者出身於同玄宗,並且輩份極高,故而方才跳出來指摘慕長衡之時,宗門裡才會無人出聲阻止。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老者原本便是用整個宗門的名譽來賭,賭慕長衡真實的身份終將敗露,不成功便成仁,只是從他對白以溯出手的那一刻,不管最終眾人有沒有相信他的話,他都算輸了。
尤其是當代表妄仙派而來的秋山閒問的是‘同玄宗的諸位’,而非只是指他的時候。
若說那老者剛開始罵白以溯沒有教養,算是罵了整個妄仙派的話,那麼他方才的舉動便算是向整座蓬萊島宣戰!敢當著妄仙派雲主的面對人家的天才弟子暴起出手,不是宣戰是什麼?所以從一開始,雲上的那些人才會說那老者說教白以溯的行為實在是愚蠢至極。
很多人心下了然,這麼一來,恐怕不久之後,同玄宗將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大陸之上。
面對秋山閒的問話,同玄宗的其他人,包括同玄宗主本人在內,所有人都因為恐懼而顫抖不已,別說回話,怕是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全場寂靜之時,老者無比艱難地從被他砸出來的‘石洞’中爬了出來,他抬眼望向天空。
那片雲深不可測,非他這等凡物可以窺探的,他知道對方故意留了他一條命,但他卻並不覺得感激,他低下頭,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毒辣狠戾,望向看臺上的慕長衡,似乎將自己所有的不堪遭遇都算在了她的頭上。
當然,他終於還是明白過來自己如今最應該先磕頭求饒,不然他怕是在目的達到之前,他會現在這裡死去。
“老夫愚鈍,多謝雲主大人饒命,老夫自知死不足惜,事後必然舉宗登門道歉!但在那之前,最緊要的是魔宗白矖之事!”
雲上的秋山閒將目光轉到場上的白以溯身上,她這位小師侄自小便深受寵愛,養成了一種閒雲野鶴、萬事不繫於心的性子,別說為他人說話,即便是自己遇著事時怕是就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方才他為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出頭之時,還真是嚇了她一跳,但既然他好不容易有了想做的事,她也便只好隨他,至於那女子的身份……事後再查也無妨。
白以溯察覺到她的目光,知道這便是交給他來處理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此時,一名青年模樣的人上前一步,正是方才老人跳出來之後第二個出聲的人,他看著白以溯沉默了會兒,接著望向看臺上自始自終都保持沉默的慕長衡,堪堪開口。
“諸位,且讓我來說上一說,我等並非是要汙衊一個無辜之人,只不過方才我們爭辯了那麼多,不如讓當事人說幾句話如何?請她來說說她到底是不是魔宗的白矖。”
這句話在常人聽來似乎有些荒謬,畢竟在這般可謂險境的情況下,你若是承認了你就是白矖豈非等同於自尋死路?只不過人們又轉念一想,凡大人物皆有自己的驕傲,那種驕傲有時候甚至可以超越生死,若那名女子真的是白矖,說不定真的會直接承認了!
不僅如此,無論如何她都該說上兩句吧?像先前那樣不聲不響的,也太傲慢了!
慕長衡在白以溯出聲的時候就睜開了眼,她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那名為自己爭論、說話有理有據顯得有些囂張的少年身上,她沒有想到他會為自己出頭,而且還不惜為此對眾人說了謊話,明明他是未來會成為正道領袖的人,如今卻在維護她這樣一個魔宗的人。
對此,慕長衡不解,亦無言,她沉默了許久,眸底的平靜仿若深海,他們正在問她是不是白矖,只是……你們問了,我就要答嗎?她沒有回答任何人的話,只是望向那名站在那裡的黑衣少年,問道:“你我無親無故,為何要替我說話?”
“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沒有足夠的證據誣陷好人了怎麼辦?”白以溯不知其意,看她突然問自己,頓時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避開她的目光努力保持鎮定。
聽到他的回答,慕長衡似乎很是滿意,面紗下的唇角微微揚起,居高臨下地望著底下的人,說出的話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
“是的,本尊便是魔宗的白矖,但那又怎麼樣呢?”
這一句話猶如驚雷乍起。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就讓所有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有人心悸,有人狂喜,也有人沉默。
原來她真的是白矖?她竟然真的是白矖?
白以溯比誰都難以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她難道不想活了嗎?
心中又是疑惑又是莫來有的惱怒,他正要說話,但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明白了她方才為什麼要問自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