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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月握拳在嘴唇前,胸腔震動著咳嗽了兩聲。
“席言,我可能是活不了了。”
“你閉嘴。”席言在他手腕處割出一道傷口,一滴滴黑血滴落在地上,腐蝕了地上的草根。
“咳咳……”傅銘月咳嗽一聲後,忽然臉色一青,而後泛出潮紅。
席言察覺到他的異樣,剛剛張口說出一個“你”字,便見對方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席言,咳咳……”傅銘月顫抖地伸出手,“我傷得太重了,也許就要熬不下去了,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席言表情頓時複雜起來。
咋說呢,傅銘月身上的傷口,除了幾道看起來嚴重猙獰些外,其他的都是剛剛出現就快要癒合了。
剛剛席言找到安全的地方,正準備去打點水回來,就將傅銘月放在了這裡。
沒想到走了不到半刻鐘,回來的時候,就見本來虛弱地坐都坐不起來的傅銘月跟個大爺似的盤著腿坐在地上,低著頭看著自己肌肉緊實的胸膛,一副懷疑人生的語氣,喃喃自語道:“怎麼這就快好了呢?這種程度可不行。”
說著,便用兩指插進傷口,硬生生將本來快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
若說他有十分傷,只有一份是真的,三分裝,六分作。
剛剛他的毒都被解了,但硬是拼著一口氣,給自己弄了個內傷。
傅銘月咳著咳著,便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頭虛軟地倒在席言肩膀上。
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席言的側臉與耳尖,不由有些出神。
“席言,”他忽然開口,“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你是不是怕我真死了?”
席言懶得理他,推了推他的腦袋。
“如果你傷的太重,我會把你丟下。”
傅銘月坐直了身子,沒再說話,只是偶爾蹙起眉心,低低地咳兩聲。
“再休息半刻鐘,我們就走。”
於是傅銘月連咳也不咳了。
營地遇襲已經是兩天前的事,他們突圍之後一路向東,一路遇到追殺,嚴重拖慢了他們的腳步。
傅銘月身上的傷口也從一道變成了十幾道,席言毫髮無傷。
沙沙——
身後的草叢傳來動靜,傅銘月站了起來,胳膊上的肌肉都繃緊了,警惕地看過去。
“又是追兵?不是,是個普通人,還是個瘸子。”
只是聽聲音,他便聽出來人的特徵。
趙青玉跌跌撞撞,撥開丈高的草叢悶頭往前走。
他的一隻手護著懷裡的東西,另一隻手清除前面的障礙,重一腳輕一腳地往前走。
也許是他倒黴了十幾年,這兩天運氣還算不錯。
雖然最開始被越影指錯了方向,遇到了幾個敵人,但很快就被江映雪帶人救下,還給了他一隊護衛,護著他往這邊走。
路上遇到幾波刺客,他身邊的護衛死傷殆盡,只剩下他一個。
兩天沒日沒夜的趕路,再加上生死危機,他早就快支撐不住了。腦袋發昏兩眼發黑,全靠著本能在支配。
慣性地撥開面前的雜草,他踉蹌著往前衝,卻在下一秒停下了腳步。
也許是冥冥中的感應,他抬起頭,第一眼就看見高出草叢的傅銘月。
他正伸了一隻手,將一人護在身後。
心裡沒有多大的波動,他隨意地往傅銘月身後掃了一眼,卻立馬愣在了當場。
一瞬間,雙耳嗡鳴,血流湧動,心頭一跳又一空,彷彿被高高舉起又重重拋下。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看到了幻覺。
“是你,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趙青玉不去想他為什麼在這裡,傅銘月為什麼在他身邊,跟他是什麼關係,他的腦子已經容不下這麼多東西。
說完這句話後,便倒了下去。
傅銘月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死。”、
語氣冷漠,“扔下他吧。”
“扔下他,我們怕是走不了。”
“什麼意思?”
“他一個人,如何能走到這裡。”席言挽起趙青玉的衣袖,發現他身上沒有多的傷口,只是手腕以及小腿處有草葉割開得到小血口。
他被護衛保護的很好,或者說敵人沒有傷他。
席言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我們逃了兩天,第一天遇到三次追殺,第二天六次。”
“他們不是很強,但很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