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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曉將飯盒蓋起來:&ldo;我吃飽了,不想吃了。小誠,如果‐‐我把房子轉讓給你,你繼續付貸款,你願意嗎?&rdo;她知道姑媽一直在為表弟的房子發愁,現在房價飛漲,首付也要30,姑媽家是農村的,條件不好,一時間拿不出二三十萬的首付來,表弟才參加工作兩三年,離攢夠首付還遠著呢。梁信誠頓時覺得一個餡兒餅砸中了自己的腦袋:&ldo;姐,你、你說的是真的?&rdo;他今年也有26了,跟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了,因為房子的事,婚期始終都沒定下來。塗曉嘆了口氣:&ldo;等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覆。&rdo;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守在那所房子裡,房東說要賣房,她東挪西拼湊齊了首付,然後獨力支撐著銀行貸款,一口氣都不敢鬆懈。如果守望有意義,那還無所謂,現在看來,自己的堅持不過是個笑話,為什麼還堅持著呢。她要是將房子轉給表弟,自己就不用揹著這個沉重的蝸牛殼,可以到處去走走看看了。旅行,正是她一直嚮往的事,但是這些年,她只能做著旅遊雜誌,看著別人的旅行故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看遍了,就是沒有留下她的任何足跡。梁信誠被喜悅淹沒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ldo;那姐,你把房子讓給我,你住哪兒?&rdo;塗曉垂著眼簾說:&ldo;反正我一個人,隨便在哪租個房子都可以,我準備到處去走走看看。&rdo;父母先後離世,獨留她一人在這世上漂泊,這麼多年,她一直渴望著有一個自己的家,本來以為就要有了,結果還是空歡喜一場,這麼多年,一直守著個空房子,家在哪裡呢?完全沒有著落。梁信誠察覺到塗曉情緒的低落,也笑不出來了,過了一會兒,他說:&ldo;姐,那我還按照市價把房子折算過來吧,不過欠你的錢我可能沒法一下子全都給你。&rdo;塗曉看著表弟:&ldo;如果真的轉讓給你,不用按市價,將我付的首付和這兩年付的貸款給我就好了。房子還在按揭中,目前不能過戶,你放心,我會找個中介公司做個協議的。&rdo;&ldo;謝謝姐。&rdo;梁信誠被喜悅衝昏了頭,都忘了塗曉說是如果,還在考慮中。塗曉看著高興忘形的表弟,想到那房子要轉手他人,還有點不捨,畢竟在那裡住了七年了,那曾經是他們的愛巢,後來沒有了愛,就變成了她一個人的巢穴,供她棲息舔傷。那房子承載了她太多的感情和回憶,不過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走出來,而那房子,無形中已成了她的桎梏。 相親冷夏和孫惠走後,塗曉看著c黃頭櫃上的鬱金香出了神。一股幽淡的花香在屋子裡瀰漫著,沁人心脾。這花八成不是高菲菲買的,她頂多會選幾朵百合或玫瑰,難道是馮定堯讓她帶來的?他既然送花,為什麼要挑粉色鬱金香,永遠的愛,真諷刺啊。塗曉一想到他,心就忍不住抽痛,她有時候很看不起自己,為什麼就那麼愛鑽牛角尖,非要等他回來問個為什麼,這不是自取其ru嗎?在醫院住了五天,馮定堯始終都沒露過面,塗曉的心慢慢冷下來。出院後的第一個週末,她同意了馮定禹的建議,與他的戰友見面,相親。那天春光明媚,塗曉稍稍收拾了一下,化了個淡妝,披散著長髮,穿了件白色的齊膝裙,上半身是同色的白色長袖小褂,衣服上有金色的掛飾,腳上是黑色的圓口半跟皮鞋,使她整個人顯得清慡、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