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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或是心境,和看似戾氣沉沉的江暮相比,他們兩人決不可共治而語,自幼生長在京畿之地的蕭泓不可能擁有隨性桀驁不馴,可十年二十年後,他何嘗不能身著虎服,共攜耀輝光耀於鳳凰池前。東方天際露出一抹曉白,須得要離去了。取出自出京後每日寫好卻轉送不出的信箋準備放入窗內案上,撩起窗格,蕭泓才發現竹簾窗下居然沒有尋常內室窗下常備有的梳妝條案。捏著一疊信箋斟酌尋思開,若是擱在窗臺上,仰或是置於內室地下,被言家伯父見得,定然銷燬,須得放置個妥當的地方為好。思量一定,翻過窗格入了室內。進屋後方覺藥味更顯濃郁,藉著月影看向床榻上睡夢中的耀輝身影,近看更顯清減了,心憐之意自然不予言表。自淮揚到塞北,一再親身領教著言家胡攪蠻纏的功力的他定下以靜制動應對方略,實屬迫不得已,好在現今成效顯著,形勢對他愈加有利,……唔,真的不能怨他,中規中矩的他自始至終絕無推波助瀾之意,造成現在格局,實屬“天意”。心中無淫慾,行止自坦然。走向安睡的身影,探手將信箋放在散漫髮絲的枕下。轉身離開之前將掀在一邊的薄被順手拉正覆好,將落在外面的皓腕輕捏起,將其押入薄被中……輕握耀輝皓腕的手在收回之際,猶在半空稍頓,察覺有不對的蕭泓凝視,伸手將押入薄被中的皓腕再拿起,抬高再放開,凌空落下的手腕軟如棉絮墜落,不顯有一絲力道,看得蕭泓當即面色凝重,就算是熟睡沉沉,軀體也斷無這般軟如絮才是,這是怎麼回事?自幼習武的他對經絡皆有些瞭解,當即抬手號脈,脈相平穩低緩,似乎不應該有異常才是,試探得輕喚了兩聲,再輕輕觸碰得推兩下,一應皆無反應,蕭泓心驚了。脈相無礙,怎地喚之不醒?驚得蕭泓立即使力推搡了一番。被激烈搖動,耀輝還是毫無反應,依舊安睡不醒,搖晃得這般激烈,就算是裝,也該被折騰得醒了才是,究竟怎麼了?蕭泓頓時亂了方寸。心慌,行則亂。寂靜的凌晨前的寂靜被一聲淒厲的哀啼劃破,棲息在院中桐樹上的倦鳥驚起拍翅驚飛。這一聲淒厲的嘶鳴,也將留宿在院落偏廂中的書生們唬得驚恐得跳下床榻,趕緊跑了出來探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天邊曉白一色,尚未彰明。被那身哀嚎聲驚擾得衝出來探看的書生們盯著從正間衝出來位年輕人,他們齊齊將目光停留在些人手上抱著的白色綾羅的身影,沒等說道,那人已經衝向牆闈,竄上了牆頭,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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