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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長兄含笑,二公子稍想了一下,也就沒將昨日言三少得病的事情說道,昨日御醫去看過都說沒什麼事,就不言了吧。反正明日城門一開,兄長就要回營,還是別陡生是非的好。想起這幾日風傳開的言三的么弟姿容美妍如仙,甚是誇張,心生好奇的蕭二公子見長兄開顏,好奇得詢問起被賜婚的男兒媳是個怎麼樣的人物。言家小六什麼模樣?心情不錯的蕭泓當即撇起了嘴角,直言不諱道:“禍水。”模樣生得已然出格,性情還偏生做作得可愛,就算沒遇上江暮,早晚也得惹上旁人。眨眨眼,聽了長兄咬牙切齒般的回應,蕭府二公子頗有些神往。不想在胞弟院中休憩,蕭泓折返回了自己的居所。院中的婢僕雖然多半被遣走了,每日的清理也毫不敢懈怠,一應器皿物件無不清爽如故。明日開城門之際得需立即回營,遠行人本應遠行需早睡早起只是三更風作切夢刀,萬轉愁成絡腸線,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青蟀聲聲,寂靜深幽的院落更顯寂寥。試擦著手中長劍,蕭泓盤算起明日出城前趕往西街見得耀輝一面的種種細節,想到自己將積攢了多日送不出的書信親手交付於耀輝手中的情節,欣喜得愈發顯得神清氣爽。再也無法安眠了。同是三更天,難得回京的蕭泓做著睜眼美夢,身處西街深巷院落中的言家耀輝則支撐著眼皮,強撐著精力扯著閒話。以往從不留宿他人的西城小院中,今日破例留下了幾位年輕的書生借宿,他們和耀輝有幾日同窗之宜。當初在書院待了數晶,確切判斷出避不開人事,留了封信在草廬薄被中,將一併衣物資轉於家境貧瘠的同窗,言耀輝出了山門。就在不告而別不久,書院中就傳出了在書院短暫逗留的言耀輝居然是為受災百姓捐出萬金之數的揚州言三本尊,這件事立即在書院中引起譁然。需曉得,貪慾金錢和權勢,是千百年莫不能迴避的人之本罪,放下兩者誘惑的揚州言三的聲譽在堅守君子之道志向的儒生中甚是清華。當然了,對言三和被蕭將軍戀慕的傳言,則自各懷其他些想法。曾經同食同住於一室的幾人相邀之下一併下得山門,一是藉著歸還之名,二是懷著規勸之意。進城一入西街就知曉了言三重病一事,想來是定不能見得,將準備好的帖子送去,以示來過了,沒料到,居然被當即請進了後院。一眼見得衣著清寒,年少銳氣十足的年輕書生們,言家父子當即知曉須得將姿態降得平和才行。不同於公學,私塾山門雖保留著論辯之風,其實並不溫厚,言家小三在書院時間太短,多少有做作嫌隙可供攻擊,若是把握得不好,極易轉為諷議。好在,氣血虛弱的言家耀輝病情絕非作假,少語也不失家教。之外,讀得千卷書,行了萬里路的言茂言談見識豈是探求晉升之學書生敢可並論。未等說道來意,已然被言茂風采蠱惑,端坐在毫不見奢侈的小廳堂中聆聽言先生的教誨,直至於暮色深厚,才驚覺城門合閘,出不了城了。羞愧於嚢中羞澀,當下侷促起來。言家父子素來是有眼色的,著僕役收拾了邊廂,邀請留住一宿。留宿一夜本就罷了,未料,這些年輕人們對閱歷深厚,言談風雅的言伯父極是傾慕,請教不斷,害得本想就此休憩下的言家父子均不好拂逆了求知之心,撐著精神對應。月華高照,一旁漸有眼色的隨侍將腹痛漸減不需再服的安魂湯最後一劑找了出來,細心煎好後端了給三少飲下,沒會兒三少酣睡下了,此時,三更梆聲傳來,求知解惑還甚是精神的書生們這才依依告退出正堂,往邊廂梳洗去了。坐了半日說了半日的言茂洗漱躺下,臨睡前朦朧得生出些煩惱,哎,明早還須得早起麼?明日得趕緊將他們打發回了吧。放下手中擦試著的清鋒,起身立於院中,仰視天際星辰,垂目府見得月華映襯得孤身影長。延續直至到了四更聲起,心緒婉轉的蕭泓再也坐不住了,掃視了一眼服靠著廊柱打著盹的小婢,蕭泓整理了衣襟,悄然翻出院牆,藉著月影星光,在黎明前到來之際,趕著去瞧耀輝一眼去。夜靜星閃,一輪明月將言家父子暫居的院落映襯得深幽。一道形似魅影般飄下院牆,落在沿牆種植的芭蕉之後。越過深綠,輕靈穿行在了廊簷下,藉著傾灑下來的月華,探看向籠著薄紗的窗欞之內。不需揣測,此人自然是蕭泓無疑。夜深人靜翻牆而至,實在不是君子作為,此刻也顧忌不能了。究問情愫是如何發生的,已然不再迷惘的他也不能說清道明,反正應下一句俚語,‘已探驪珠,其他無不是魚目。’眼界內再無其他顏色。輕推窗欞,一股藥香從心窗欞往外隱隱飄散,有誰個病了?隔欄月影中,立在窗下的蕭泓張望著屋內,月華灑在床榻下的青磚上,反襯出一抹清光,臆會榻上安詳沉睡的身影,清減了的耀輝彷彿就在眼前,單是注視著隱隱約約的身影,蕭泓心中升騰出一股柔情豪氣。無論是人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