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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黃曆了。“三少,這樣下去不行。”掃視了愈發不正常起來的左右,蕭泓沉聲道:“我們應該一起想個法子共同度過難關,這樣糾葛下去,對你我彼此都沒個好處,您久居水岸,塞北並非你我能長安之處。”“您大可以安心,我有父親兄弟相依相護,塞北再艱難,也能待之如三月江南,雖寒猶春。”瞧著拽文著的言家三少,蕭泓悄聲道:“三少,和您實說了吧,我沒個耍賴的本事,也就是念著明日起就去大營後,藉著軍門郵驛日日給你傳信,您別想著迴避咱倆的事兒。”終於耍無賴了吧。攏著手的言家三少哼了一聲,笑道:“您大可以放心,雖然言三沒什麼本事,對應不入流的行徑素來有些手段,您儘管日日傳信來,保管您會得到該有的報應。”該有的報應?這可有些殺伐之氣了。瞄瞄神情愈發溫柔和順的言家三少,蕭泓悄聲道:“心中著惱就把火發出來,別裝得這麼辛苦,容易傷肝。”沉默了片刻,“謝謝忠告。”儘可能保持著溫厚順雅姿態,也認同的言家三少回應道:“現在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何六弟摺扇從不離手了,行止雖做作,也免了飾厚貌自欺。”深有感觸的蕭泓沉聲附議,“沒錯,支撐著笑臉迎奉他人是一樁累人累心的事兒。”隔以君子之距,念想到了一處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相視而笑的場景看得旁人又是一陣陣心肝兒顫。繼續著談笑風生的兩位的對談也並非私密話,只消是近旁耳尖的都能聽到些隻言片語,本待想離去的自幼習武的那些位聽得無不汗顏,還有帶這樣的玩兒?他倆究竟把天道倫常當成什麼了?至於那些根本就沒聽到交談言辭的則看著並肩而行交談著的兩位才俊一個勁抽筋雀躍。看著對視一笑,正待掀起的喧譁在瞬間即落了幕。前方,一行佩刀持槍穿行在未宵禁的內東街上的禁軍自遠而近,肅殺之氣迎面而來,本待熱議著的都住了嘴,旁觀著的也都連忙迴避在牆簷下不敢招惹。這隊經過的禁軍佇列一起向這兩位瞅過來,本有的肅殺之氣也都在眨巴著眼皮的曖昧中消散了;至於一早兒就出動在街頭巷尾的京兆府衙役們關注著民間的動向,半城跑下來,本滿心戒備的他們也放寬了緊張的心境,和以往大不同,市面上最時興的話題早已不是朝堂上的傾軋,而是揚州言三和蕭府長公子之間的那麼點道不清的事兒了。和市面的喧鬧全然不同,內城外城中,但凡是朱門大戶的正門基本上都緊閉著。天下之勢,積漸成之,法道驟變,本是政道大忌,最易引來議論和驕抗,偏生蹦出了個言家小三,一番造勢行事後,不但自個兒撈得個大忠大義的名聲,還撲頭蓋臉送了給半城門戶一大堆甜果子,在把握不住其背後的靠山的前景下,弄得哪個都不願意先行冒出這個頭。話說回頭,多半朱漆正門確實是緊閉著的,至於側門,則都虛掩著,府中家奴們頻繁進出著。此次北行歸來,十九嬌惰的公子們大都收斂起了脾性,那些隨行同歸的家僕們多少也都添了探尋八卦毛病,此時此刻,來往奔波在市井間的他們正將蕭大公子和揚州言三少的動態及時傳報給規避在府內的各位上位。沒辦法,誰讓藉以北行的“功德”正要翻身的他們面對政局驟變,都識趣得為規避,特地在府內貓著。哎,就算再怎麼不願意言家小三在他們地盤上為所欲為,一個個也都想不出個法子去阻攔,被個外鄉人欺凌到家門口,想來就著實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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