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當揚州言三和蕭泓在東大街一起出現的訊息傳到西市,立即在西市中生出譁然。得,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齊齊蜂擁佔據著最西街口的小樓的視窗往東面探看,遠遠期盼著,哎,怎得還沒來啊?西街的熱盼還在持續,即將走完的東街,迎面過來了一架新馬車。“哦!這不是親家少爺麼。”遠遠的,撩起珠簾,馬車上走下一位錦繡公子當即將一眾視線吸引了去。“瞧,這位也是滿腹內傷。”看著不知所謂揚聲招呼著的林政皓,蕭泓低語。看著一臉熱絡的林政皓,耳邊劃過蕭泓的調侃,由不得樂了的言家三少笑了,迎了上前道:“親家公子,您也出來走動走動了。”“對不住,來了遲了,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我願自罰三杯。”含笑得一步邁前,插進了兩位之間,林政皓嚮明顯不滿著的蕭泓拱手作揖,“蕭世兄,您……不想回去看看麼?”對林政皓的話有所指,由不得不警惕起來的蕭泓肅容問道:“願聞其詳。”沒等回應蕭泓,自不遠處又來了一隊專程穿行過來的禁軍,對上紛紛投來調侃的眼色,自個兒攪和進是非的林政皓這才發現,在這麼個當口,言家小三居然撇開他倆,公然往一邊踱了開去,將他和蕭泓放到了一處,實在不厚道。身為士族公子,被人圍觀著竊竊私語的經歷這還是頭一回。拱著手和隨著蕭泓身後的各位見禮,不管熟不熟,都客氣地招呼個遍。都是些得幸在昨日雷雨中暫且沒被牽扯進去的子弟,彼此收斂了以往涇渭分明的立場,客套了一番後,免不得都注意一下以往少有往來的林政皓。他們這代人全然沒有林氏曾經風光過的記憶,長輩也少有論及,若不是此次攪和進了塞北之事,京城中新興計程車族少有注意。以此看去,那些看似沒落和消隱了的門第士族雖然少了顯赫,在近二十年的逆境中蟄伏,這些家族內的子弟藉以恩科紛紛入仕。被關注了的林政皓沉著眼簾,勿妄語是立身的根本。不理會那邊的應酬,一步滑開的言耀輝向人少的空隙處迴避。對他而言,這位押注兩頭的親家公子並不值得依賴,至於林政皓是得了什麼利盤才跑來摻和的,他也並不著急非要知曉,反正,只要是對蕭泓不利的訊息就是對自己有利的好訊息。眼瞅著揚州言三手指頭碰上鋪面外案上擺著的布匹,一直探著腦袋關注著的布鋪前動態的掌櫃連忙藉機上前禮見。故作看布,好些好事的行人也摸索著往揚州言三那邊順,目前京城中最具人望的有“上善如水”美譽的揚州言三可不是尋常能見得的,果然和傳聞得一樣,姿容翩翩溫雅可親。藉著言家小三踱步去了另一旁的機會,一直旁觀的他們齊齊扯住蕭泓好生勸誡,當然,這些好意的規勸,都被蕭泓婉言拒絕了,他算是打定了主意絕不悔改了。一旁, 對布鋪掌櫃過於謙卑的禮見,手按著人家布匹的言耀輝只得含笑相見。把握住上位者的姿態,給他人以好感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予惠利,這一點,身為商賈人家外孫的言耀輝早就拿捏得自如了。沒等以花銷來籠絡人情,挨著人群擠進來個小姑娘,在旁觀著的媳婦兒的推搡下,含羞上前,將言三少落下的青蓮遞還給了去。在眾目關注下,看著這枝青蓮,言家耀輝心情好生複雜,不得不接下這枝他故意落下的青蓮。旁觀探看著的一邊瞧瞧俊雅的揚州言三,再瞅瞅修長手指中執著的青蓮,頓時遠遠近近又是一片私語竊竊。這不停息的噪音讓言家耀輝警惕起來,仔細梳理,他應該沒有什麼不妥的言辭吧,怎麼還惹來這麼些嗡嗡聲?心中生出謹慎,當即尋出個藉口,笑道:“是我疏忽了這枝佛前青蓮,當需齋戒後,去禮拜請罪才是。”當即點了一色上等素色絹綢,以便用來去寺廟參拜阿育王塔。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挨著邊角的竊竊私語的旁人聽得當即喜色濃濃,京城中信男善女本就甚多,對百年後免受地獄業火升入天界,皆懷有虔誠的念想。前些日子在風華樓前請出佛塔時,佛光湧動寶光四溢的場景早已被無數的信男善女們渲染得神乎其神,這尊據傳已經供奉在深宮內佛堂上了,難不成會送去京郊外的寺廟?若是那尊鎏金阿育王塔當真要請與寺廟供奉,那麼,和揚州言三一起參佛的機會自然是決不能錯過的。對禮佛沒什麼興致的言家耀輝看著歡喜雀躍的信男善女,他也不能肯定,不過,應該會送去寺廟吧。在他看來,號稱一切皆為虛幻的信佛禮佛的地界的市儈味都比尋常之地要濃郁。只消動動嘴皮子就能得到大實惠,素來是和尚的看家本事。扯著蕭泓挨著一起的一眾順著灌送道耳際的低議,“看!看言三少執著青蓮的姿態像什麼?”言三執青蓮的姿態?什麼意思?均側目看過去。沒什麼啊,言三故意落下的青蓮又被人送過去了,言三正拈花抻著笑著呢,親近之餘隱隱帶著許清肅了。“看到了吧,言三少前世定是佛前的青蓮……”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