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三個人一齊福了下去:“是的,太太。”魏廚娘也福了一福:“知道了,太太。還請太太放心。”“那她們三個就交於你了,好好調教,不要錯了規矩。”紅衣又笑了:“魏廚娘是老人,我也是白囑咐一聲罷了。”“不敢。奴婢一定好好教與她們知道的。”魏廚娘敢緊回道。“我知道你廚上一攤子事,帶了她們三個下去吧。”紅衣對魏廚娘笑道:“十天後到我這兒稟報一下就成了。”“謝太太體諒!奴婢記下了。奴婢們告退了!”魏廚娘帶著三個新來的廚娘施禮後退了幾步,下去了。“那些丫頭裡有一個臉尖尖的,太太你注意沒有?”綢兒等人都走了,若有所思的對紅衣說。“怎麼了?”布兒看紅衣正喝茶沒有開口就自己接過了話頭。“那個丫頭的臉始終不肯低得太下了,而且對於留下來表示出來的不是高興,而是、而是、怎麼說呢,是——期盼,對,就是期盼。”“是嗎?”紅衣聽到綢兒一說,回想了一下:“嗯,是那個丫頭。綢兒說對了,她是有些特別。”有什麼特別,不過是有些不甘心為奴而已。哪家沒有這樣的奴婢。這再正常不過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紀,沒有人會甘心為奴的。但是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這樣的人留得嗎?”布兒問道。“為什麼留不得,只要她手腳乾淨,知道規矩,麻利穩當就留唄。”紅衣不以為意。“這樣的人有野心呢!時間長了家宅不安呢”。這次是紗兒的意見了。“野心?什麼野心?!不是分到老太太那兒,就是香姨娘那兒,能有什麼野心?”紅衣笑了:“好了,好了,隨我轉轉去吧,昨天一天沒有看到孩子了。”“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香姨娘姣好的面容扭曲得看上去有了幾夜叉的樣子:“因為你們這群廢物辦事不利,累我受這麼大侮辱!”香姨娘拿起床邊几上的茶盞就向跪在地上的寶兒幾個陪嫁丫頭們扔了過去:“主子受辱,你們也別指望好過!”屋裡只有幾個跪在地上的丫頭,所以沒有人勸解。寶兒看香姨娘氣出得差不多了——已經罵了半個多時辰了,跪行幾步到了香姨娘床前,哭道:“姑娘打死我們幾個能讓姑娘出氣就成,但千萬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香姨娘本想拿點什麼扔過去,最好砸死這個丫頭出自己這口惡氣!正在找東西呢(床上、几上能扔的已經都讓她扔了下去),聽了寶兒的話省起現在身邊只有這幾個丫頭是自已的人,其它的都是候爺府裡的人,現時還不能相信。所以恨恨得忍住了,卻也氣不過於是一聲不吭。寶兒見香姨娘沒有打她,就知道香姨娘的怒氣要結束了:“姑娘!姑娘!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現在一人在外不比在家的時候啊。”香姨娘聽了,看了看她這幾個丫頭,轉過頭去恨恨地說:“還不起來,還想讓我請你們不成!”的的確確還要指著這幾個丫頭辦事,現時不能做得太過了。暫時先饒了這丫頭,香姨娘依舊忿忿得想:在這院子裡,心不是向著自己的不能留!憑我的手段把這個院整治個紋絲風不透還不是小菜一碟?到時再有哪個丫頭,哼哼……寶兒敢緊向那幾個跪著的丫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起來給香姨娘奉茶、收拾屋子,一邊繼續哭道:“姑娘,留下我們幾個可以讓姑娘有個心腹人兒,不然、不然,寶兒早已去了——累姑娘受辱還有什麼面目見人!只是害怕姑娘以後沒了個知心貼肺的人更讓人欺了去,才、才……”“好了,好了,別嚎了。省省力氣吧。有那個力氣還不如快快給我想想怎麼讓那賤人難堪呢!也不浪費我養你們的銀米!”香姨娘再恨不得殺了這幾個丫頭,但卻也沒有人可用,只能這樣算了。香姨娘絞著手絹咬著牙:都是這紅衣,沒有紅衣的話她會連處罰幾個丫頭也要前思後想的不能下手嗎?!所以又一筆帳被記到了紅衣的頭上。而紅衣現在正坐在車上向書房方向行去。“所惡於上,毋以使下,所惡於下,毋以事上;所惡於前,毋以先後;所惡於後,毋以從前;所惡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惡於左,毋以交於右;此之謂絜矩之道。”車子還未到書房,就聽到英兒雁兒稚嫩的讀書聲。到了書房外,紅衣讓車停了,卻也並不也車,只在車上靜靜聽著。“很好。都背下來了?”聽到先生的聲音。“回先生的話,都背下來了。”兩個稚嫩的聲音齊聲道,這是英兒雁兒的聲音。“那由英兒解‘所惡於上’到‘毋以從前’,餘下的由雁兒來解。”“是的,先生。”“厭惡上位者對待下位者的態度,我就不要用同樣的態度去對待自己的下位者;厭惡下位者對待上位者的行為方式,我也不要用同樣的行為方式事奉我的上位者;厭惡前人對我所做的事情,我也不可以對我後面的人做那些事情;厭惡後人對我所做的事,我就不要對前人做那些事。”這是英兒的聲音。“嗯,不錯。接下來是雁兒了。”先生的聲音裡透出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