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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婦只做到這樣,明秀還真要感謝大婦的大恩大德。但是,明秀要受得苦遠不止是這樣,只要大婦一有不如意地事兒,就會叫了明秀過去。輕則罵一頓,重則就是鞭笞。明秀哪裡還有這樣或是那樣的驕氣兒,她現在只盼著能平平安安的當一天差,不會被大婦叫過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苦些?累些?這些她已經不再計較了。可是就算如此,那大婦也容不得她,最終還是找了個她個錯處把她賣了出去才作罷。明秀被賣作了丫頭——大婦如此折磨她半年有餘,她哪裡還有什麼花容月貌?她現在就是一個粗使娘子了,就算大婦想多賣一錢銀子也是賣不出來的。範姨太太與兒子聽說了明秀地事情。並沒有像表姨太太那樣到李府去鬧將一場:貴祺所做非常對得起明秀。他們還有什麼話能說?明澈只能打聽著找到了錢二夫人地表哥地府上。表明想要把明秀贖回去地意思後。卻被對方告知明秀已經賣出府去了。明秀因為一年流了兩個孩子。而且第二次沒有好好將養。身子已經壞了。三天兩頭地就要病一場。主家哪裡會喜?便連連被轉賣。賣得次數多了。明澈哪裡能找到得她?而且明澈還要讀書地。不能日日只為了找姐姐什麼也不做了啊。日時一長。明澈只能放棄迴轉了莊子。範姨太太雖然常常掛心明秀。但是也沒有什麼法子可想了。再說了。今日地一切都是源自於她自取。明月已經嫁了。就嫁到了莊子旁地一戶殷實人家為妻。雖然沒有僕婦成群。但是小日子過得卻有滋有味兒。比起明秀現在境況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了。再說香姨娘。同香姨娘有染地那個大掌櫃是李府地奴才。是他看來李府一日不如一日。哪裡還會把主子放在眼中?同香姨娘有染後雖然怕了一陣子。可是後來看貴祺因救郡主而重傷在床。但是郡主府除了送貴祺回府地那一次外。再也沒有使人來探過貴祺。他地膽子便越來越大了。壓根兒就不怕被貴祺知道了——他已經失勢。有什麼好怕地?貴祺也沒有同大掌櫃的多話,讓人把他直接送官了——如此欺主的奴才那還能留得?香姨娘聽說後倒是流了兩日淚,隨後也就放開作罷了。那大掌櫃左不過就是一個平常的男人,又不是香姨娘眼中地貴主兒,她哪裡會對此人有幾分真心意呢?倒是大掌櫃的髮妻聽說後,日日到牢中於他送飯且哭得雙目通紅,甚至於賣了家中地房產想要贖大掌櫃的一命。大掌櫃這才有了絲悔意,妻還是極好地人啊。貴祺對香姨娘這事兒卻犯了難:不治她的罪?那麼對得起被她打死地丫頭嗎?治她的罪,可是她有身孕在身,而且她地罪過都是自己縱容所為,自己有什麼面目來治她的罪呢?也是因為貴祺有這種想法,才放了明秀一條生路,他當然也就不會對香姨娘趕盡殺絕了。對於明秀與香姨娘的所作所為,貴祺統統認為是自己的錯,是他自己對不起紅衣,如果不是他糊塗,紅衣與孩子又哪裡會受到傷害。與其追究香、秀二人的錯,不如自己去領罪更合適一些。最後,貴祺想來想去,把香姨娘被賣作了丫頭。表姨太太這次沒有打上門來鬧,她自去找人牙子贖回了她的女兒。香姨娘被接回她母親在京中賃的房子時,一心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苦難才剛剛開始。香姨娘贖是贖了回來,可是總不能讓她在家生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吧?那家風還要不要了?所以,表姨太太又犯了愁。這日,表姨太太給宮中的文貴人寫信時便把香姨娘的事情寫上了,想問文貴人拿個主意。文貴人看到信後便低頭思索起來:這個妹妹真的一無用處了嗎?當初讓她嫁入侯爺府,原指望著有個幫襯,哪裡想到她如此沒有用呢。怎麼能讓她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盡份力呢?想來想去,文貴人還真就想到了讓香姨娘有用處的法子——她居然給香姨娘做了一個大媒:讓她嫁給一個內監總管做嫡妻!表姨太太看到回信也有幾分不願意,不過這個女兒還能嫁誰呢?嫁給太監雖然過守活寡苦了些,卻也比嫁給個屠夫強吧?一個屠夫不能給他們家帶來什麼好處,一個內監總管卻是有些用處的。想到這裡,表姨太太便拿了文貴人的信去找香姨娘。香姨娘聽說後死活不同意:這不是讓她守活寡嗎?她的哭鬧只換來她母親的一記耳光:“你不去?你還能嫁給誰?你自己做下的丟人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要麼嫁人,要麼就自取一根繩子做了斷吧,也省得活著丟我們家的臉,也省得我日日為你操香姨娘被她的母親打了以後,鬧得更厲害,先是不吃不喝,後來看這樣做也無用,便真得取了一根繩子假作要上吊——當然是被人發現了,她的頭都沒有套上去就被救了下來。表姨太太想來想去,真得逼死了這個女兒也不行,活著的女兒總會有些用處的,死了的女兒只會花費她的銀子:就是草草葬了她,不也要買一口薄木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