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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如此曖昧和詭異的氣氛裡,龍梵沐浴完畢,起身站在房內,在一揮手間掠去了身上發上的水滴,穿上了備在一旁的衣衫,讓人把水抬了下去,凌洛炎見他的動作,這才知道為何龍梵幫他抹發之時,他的頭髮總是在頃刻間恢復乾爽。待僕從退下,房內再度只剩他們兩人,凌洛炎一手支著頭,撐臥在床上,經過下午的小憩,他此時的狀態比起前幾日已好了許多,但仍算不得恢復了,“侍寢”之人就在眼前,他當然不會遲疑。“祭司大人,今夜……本宗主的安危,可要靠你了。”揶揄的話音由凌洛炎口中吐出,寬敞的床上,少年只著內衫,懶洋洋的半靠著,銀色的髮絲鋪了滿枕,此刻未著紅衫,卻仍透著如火的魅色,分明是無法入睡,卻仍若無其事的以宗主的身份下著命令。“是,請宗主放心。”語聲中含著難以辨識的細微的笑意,龍梵走近床邊,這個驕傲好強的生靈引起了他的興趣,他見過太多人太多事,但眼前的這一個,讓他想配合著,看他究竟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又是否會再給他一些驚喜……在凌洛炎的身側躺下了,龍梵保持著一貫的安靜不語,合上了雙眼,卻感覺到一雙手由身側抬起,開始在他胸前遊移,微微開了眼,他淡淡的朝身旁之人問道:“宗主想要如何?”蓮華香隨著龍梵的靠近在帳內飄散,凌洛炎側首看著躺在身旁的男人,像是不解,“本宗主並未想要如何,只是覺得手感不錯,有些羨慕罷了,祭司大人不是碰不得的吧?還是怕……”眼神轉為曖昧,擱在龍梵胸前的手往下滑去,在要碰觸到某物之前,耳邊響起了平和的問話聲,“宗主可是真要龍梵侍寢?”仍舊是那溫和平淡的話音,簡簡單單的問話,那其中的侍寢二字卻顯然是別的含義,凌洛炎眼中挑弄的輕笑驟斂,開玩笑,他只是好奇龍梵會作何反應罷了,就算對他的身體有興趣,也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在這複雜的情勢下和敵我難辨的合作物件弄出些情事曖昧,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流轉的目光在龍梵臉上轉了一圈,凌洛炎挑了挑眉,收回了已滑到他腰下的手,改為擱在腰間,一手摟緊了,口中說道:“等哪一日祭司大人真想侍寢,本宗主會考慮,不過今夜我只想好好休息而已,有祭司大人在身邊,比較安心。”不願落於下風,凌洛炎如此回答了便安靜的躺在床上,他打算今日就此作罷,既然要求龍梵“侍寢”,往後的時日還長著,要看這位祭司大人變臉,不急於一時,總之他相信總有一日能看到,揭去了面上顯露的那些之後,真正的龍梵。向來沒把任何人當做特別,卻因心底的不甘而對那身白袍產生了執念,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也沒去深想這可能代表著什麼,凌洛炎合上了雙眼,自書齋出來之後便在心裡纏繞不去的念頭佔據了他所有的思想。“我要去禁忌之地。”低語的話音清清楚楚的落在了龍梵的耳邊,側首回視閉目打算安睡的凌洛炎,卻見那雙微挑的眼又緩緩睜開,眸色之中,透著不容抗拒,不容反駁的堅決,“……這是命令,不是要求。”在書齋之時龍梵沒有回答他,並不表示他會就此放棄,禁忌之地中的魔物,可讓他使用靈力,為此,他非去不可。凌洛炎的話說完,響應他的是長久的靜默,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也像是在猶豫,帳內只有極為淺淡的蓮華香氣依舊飄散,不聞人聲,久久之後,才終於響起了一人的話音,“是。”龍梵看著身邊的少年滿意的閉目睡去,為自己先前回答之時的猶豫而感到意外,此事根本無需猶疑,為了宗族,如此才是最好。儘管這個生靈有些特別,但再特別,也不過是一個生靈而已,只需一個彈指,便會在這個世間煙消雲散,只是如此的存在而已……看著身旁的少年,龍梵的目光若有所思。凌洛炎在環繞著他的冷香之中,逐漸生出了睡意,身旁溫熱的人體讓他覺得安心,他還活著,也將繼續活下去,即使是換了一個世界,他也不會虧待了自己,力量,權利,地位,所有能保證自身存在的事物,他都會抓到手中。恍惚的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著,他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睜開眼,看慣了他人眼中的敵意殺意,情慾愛念,此刻望著他的那雙眼眸,卻是透著些憐惜,落在他的身上,於昏黃的光下,那抹奇異的微藍更為明顯。憐惜?迷濛之間再次確認,暗下的帳內,已再也沒有視線注視,凌洛炎勾了勾唇,無情無愛的祭司大人會憐惜他?他不需要,而看來悲憫,實則漠視一切的龍梵,也不會。夜色更深,帳內兩人同臥而眠,玄珠的光暈逐漸暗了下來,凌洛炎摟著身側的人安然的睡去,幽暗之中,龍梵再度睜開了眼,這一回,注視著身旁的少年,他的目光久久未曾收回。 吻寬廣的殿堂內,一左一右兩排座位長長的延伸開來,除了間隔於其中的藤製几案,別無他物,案上擱著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