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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封塵絕,乾岐族就算已不復在,他還是封塵絕,從不顧及手段,只看結果,他原本打算的不就是要奪回失去的一切?過去的少年早已成為藉口,他的野心讓他能把感情當做工具,就算世人以為卑鄙,他卻覺得理所當然,直到這個意外出現,還是凌洛炎,卻從少年長為成人,和他一樣的野心,奪去他的玄火,將他的乾岐族也滅去。同樣身為赫羽的繼承者,光與影,本該攜手,凌洛炎卻站到了另一方,對他,他始終存著難解的心情,本以為是對過去的少年不能忘情,如今才知,他竟也沉陷,被這雙惑人的眼勾去心神。接下來,他該怎麼做?是凌洛炎將他點醒,就該承受結果,他封塵絕若是想要,便是費盡心機也要得到。詭譎如鷹的眸交視線鎖定在眼前那抹紅衣之上,被凌洛炎一語提醒,辨識出心底真意的男人心裡所生的想法與外表所顯露的混亂截然不同。他想得到他,得到眼前的這個凌洛炎。隨行往前,他看著無垠大漠,迷月灑下銀輝照耀,紅衣濺血,長匕如劍,決絕狠厲的刺入,毫不留情的拔出,那一身染血的風情,那一刀冷酷含怒的犀利,就像一團火色燃燒,燙在他的眸底,留下深深的刻印。穿著那身染血紅衣的人,提著匕首,就那麼站著,注視腳下的屍體。他忍不住猜測,此時凌洛炎心裡想的是什麼?凌洛炎殺了龍梵,不容否認,眼前的場景雖然出乎意料,卻讓他無比竊喜。“你殺了他,不後悔?”他問。“為何要後悔?”先前還是冰冷含怒的眸色漸漸染上笑意,“他又不是龍梵。”那不是龍梵?!竊喜成了詫異,封塵絕心頭一震,身後忽然襲來一股龐大的力量,縱身避開揮掌往後,沒能全部抵消的力量轟然襲上。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他就勢翻滾開去,喉間腥甜,吐出一口血來,背後之人竟然是本該已死的龍梵?!匕首墜地發出輕響,紅色的人影沒有半點遲疑疾步走去,被白袍的祭司擁入懷中,就算白袍染塵,冷靜不再,那個確實還是那個祭司,那個凌洛炎先前殺了的人又是誰?封塵絕小心往後,就算是他,此時也對這幕場景無比意外,凌洛炎殺死的並不是龍梵,若非是早已看出,先前的那一刀怎麼能如此決絕,毫不留情?這種體悟讓他頭一次感覺到心口酸澀,與他一樣,本性難馴,懷有疑心也擁有著野心,利用所有可利用之物的凌洛炎,竟然已經相信那個祭司到如此地步?失去炎火的凌洛炎不是他的對手,祭司龍梵他卻不能不有所顧忌,就在他們相擁之時,他已經悄無聲息的逐漸遠去。如他所料,那個祭司確實大怒,在那抹紅衣面前,好像誰都無法保持冷靜,不是心動便是心驚,一動一驚之間,等發現之時,便已陷入那儀態風流的深情冷漠裡,眼前只有那抹緋紅的顏色。垂眸不去看那兩人的身影,他調息內腑的傷,沒有人知道,逃逸無蹤的封塵絕此時就在沙丘之後,不久前凌洛炎曾站立過的地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兩人的每一個動作都無比清晰。嘴角鮮血溢位殷紅,封塵絕抬手抹去,目光卻沒有轉移,一直以來他想讓超出預計的事都步上正軌,其實是一場自己欺,他想要的,應該是凌洛炎。他是不是該感謝凌洛炎今日對他所說的話,就算晚了些,終究還是讓他認清了。眼底浮上莫名的笑意,封塵絕站在沙丘之後,久久注視著人群中的那一抹身影,那笑還是有著幾許難辯的情緒。他知道自己要定了他,同時也知道,身著紅衣的人心裡有的只是龍梵,甚至,除了龍梵,再沒有任何人能讓他看入眼裡。確實,和那個擁有千年之能,朔水之力的祭司相比,其他人都不值一提,那要怎麼做,才能讓凌洛炎無法將他忘記,把他也放進心裡?在眼前,這已經是一局死棋,就算他再狂妄,他也知道,他不是龍梵的對手。封塵絕的眼底泛起詭思,一直以來,為了達到目的,他都可以不擇手段,總之在世人眼裡,在凌洛炎眼裡,他也從來都不是為善之人。站在沙丘之後看著那兩人交談相擁,看著在他面前用殺意冷酷裝點魅色的人再也不復先前的鎮定,看著他狠狠砍刺那具屍體,看著他彎腰嘔吐,傾靠在祭司身上,全然的放鬆和相信……忽然氣血翻湧,噗的一聲,封塵絕站立的地方,面前又多了一灘血。龍梵雖然你有無人能敵的力量,也未必能阻擋別人在凌洛炎心裡留下印記,陰沉的眸色裡浮現如雷電般驚人的銳利之色,嘴角殷紅,面色如鬼,他正要離去,身後忽然多了一個人。“不愧是銀曜王,連封宗主也傷在他手上。”不知何時站在封塵絕身後(鍾愛琪),這突然出現的人也看著那個方向。“不算以前的帳,這是我恢復力量後的第一次傷在他手上,也該是最後一次。”不知決定了什麼,封塵絕舔去唇邊的血,嘗著口中腥鏽的氣味,好像對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並不陌生。“上回那個妖族確實好用,封宗主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