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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生靈於他而言,此時都是可被犧牲的,再多的人都無法與他想要的那一個相比,為了施用那個陣法,施用靈咒之術,只是區區的生靈而已,戒院的若是不夠,還有其他人……從前,他是為了赤閻族計較得失,如今,他只為一人……失去的痛楚似乎已經麻木,過去能控制得宜的心緒這幾日始終起伏不定,腦中思緒流轉,心思並不在眼前,龍梵為周圍響起的驚叫聲和恐懼的哀求置若罔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並不在意此刻的所為……抽取活人的魂魄,不是殺而取之,而是活生生的抽離,如此取得的生靈,才有最好的效用……“祭……司……”抽搐著瞪大了雙眼,被抽去魂魄的人注視面前的白袍,聞聲投來的目光,那雙眼眸裡,幽幽的墨黑和淡蘭色淺藍似是安撫憐憫,抬起的手卻毫不猶豫,不見一絲停頓……如被潮汐吞沒,冰冷襲捲,囚室內的人倒在地上,最後一縷魂魄被龍梵收入掌中,他抬起眼,淡淡的目光夾著幾分狂亂,移向了另一間囚室……書齋門前,長老們在聽了艾所說的靈咒術,還有課謂“引”,急匆匆的趕到了戒院……偏僻空曠之處,只有肅穆深幽的戒院存在其中,求救的哀號聲從內響起,在空無的寂靜之中,將午後的安寧和煦撕裂的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寒……聽著門內響起的恐懼叫喊,所有人的腳步不約而同的停下,沒有人敢走入,他們知道祭司就在其中,也知道祭司在做什麼……囚在戒院之中的都是犯了大過之人,但他們也是赤閻族的族人,雖是如此,他們卻不敢阻止……站在園地,聽不見其他,只有一聲聲恐懼驚叫,哀號求饒透過層層門廊,隱約的傳出,從起初的清晰到此刻的難辨,似乎人數正越來越少,直至最後,終於悄無聲息……空曠之處,除了耳邊的風聲,其他的一切響聲都靜默了,死一般的靜謐仿若空氣中的無形巨石,壓在眾人的心上,注目遠處,祭司從門前走出,掌心的光暈是何物,所有人都明白……“長老們若是不滿龍梵所為,可卸去我祭司之職……”舉起手,托起數十人的魂魄,在日光之下,將說話之人的表情映照出一片白芒,白芒的掩映之後,那雙微藍的眼眸正浮現晦暗的深幽……卸去祭司之職?!眾人忙不迭的搖頭,面上現出的慌亂比任何時候都要明顯,相較與戒院的族人之死,祭司之言讓他們更為惶恐……族內已無宗主,豈能再沒有祭司,無論祭司做了什麼,都是為了宗族,也是為了宗主,他們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祭司所為,更何況,自雷落稱歸來的祭司,也無人有膽量去同他多說什麼……就如此刻眼前,沉靜之中流露出如要噬人的壓迫感,深海般的莫測成了暗湧流轉,似乎頃刻間便會將一切湮滅,就是在遲鈍的人都覺得出其中的危險,不敢在此時質疑他的所為……長久以來,他們早已習慣聽命於祭司,也是因祭司,才有瞭如今這為令他們驕傲的宗主,為了挽救宗主,祭司此翻作為,他們不會多言……見無人再諺語,龍梵往來時之路行去,書齋之內,只差手中的引,來啟動陣勢……“那些人難道不是你的族人?祭司大人……過去不會罔顧族人生死……”死寂般的靜默裡,存著疑惑的女聲突然響起……龍梵止步,緩緩轉過頭來,眼眸裡如有夜色墜入,深沉的晦暗之中,幽光閃爍,“那些並非我的族人,族內上下的性命,皆屬宗主,用他們的性命換得宗主歸來,莫非你覺得不值?”若是要用全族性命來換,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更何況只是這戒院中的數十人……溫和的笑意依舊,語聲卻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而對如此祭司,箢藍答不上話來,垂首低聲說道:“是菀藍失言,祭司大人恕罪……”“既然知道自己失言,便該領罰,戒院如今無人,你去吧……”含笑的眼眸溫柔,蘊滿的卻是一片幽黑,那雙眼眸掃了她一眼,看來分明含笑,笑意溫和卻不帶絲毫感情,如同注視死物的眼神菀藍從未感受過,她身為祭司手下十二使之一,百多年來從未見過這樣的祭司……被那種目光注視,似乎心底所有一切都被擺在日光之下,整個人被細細的切開,如同置身死地……身上不能動彈,靈魄深處好似被什麼擊中,一瞬間的絞痛令她眼前發黑,忍不住身上微顫,只到視線中的白影遠去,菀藍身上一鬆,才敢抬起頭來,再看身邊,其餘長老們都面露同情之色……身為祭司座下十二使,地位僅次於族內長老,身為女子走到這一步並不容易,她盡心盡力,如今為了一句話,被貶至戒院,這是何等殘酷的懲罰……只是因為,她是赤閻族,為祭司而不平的那一句話……“這是遷怒,為了宗主,看來,是我說了不該之言,祭司未取我性命是否已是幸運?”菀藍帶著些怨懟,笑的苦澀……決雲想起了那個侍從還有雷落城中他們所經歷的那場災難,“確實已算幸運,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