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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祁漣朔帶著一臉天真的笑意,想要向祁詡天撒嬌之時,有一身影慢慢走到了祁詡天的身邊。皇座之旁豈能容得他人近身,劉總管也不阻攔,眾人一時都有些呆愣。卻赫然發現那人正是二皇子祁溟月,他一身淡青色寬鬆的衣袍,長髮微束,有些凌亂,儀容不整的模樣,毫不避諱的走近了皇座,看著陛下淡淡說了一句,“父皇起的真早,也不叫我。”言下還頗有抱怨之意。一片低低的吸氣聲響起,大臣們沒想到失寵的二皇子會出現在這裡,甚至敢用如此的態度對陛下說話。不曾想,陛下不止沒有生氣,反倒露出了笑意,摟過了二皇子,“父皇不該沒未同你說便離開,只是擔心溟兒的身子,想你多睡片刻。”何曾見過陛下如此和顏悅色,甚至是用這般……的態度對人說話,所有人都傻了,皇子公主們更是羨慕不已,甚至是有些嫉妒,他可如此與父皇說話,是他們想都想不來的。但隨即更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當著所有人的面,陛下他把二皇子抱到懷裡,望著他沒梳好的發皺了皺眉,親手為他打理著凌亂的髮絲,等用髮帶重新系好了,又取下腰上所掛的帝王結,毫不可惜的扔下那一雙價值連城的玉佩,卻把兩個用銀線編織的絲結盤在了二皇子的發邊。一雙暗銀色的絲結,隨著祁溟月的髮絲垂在兩旁,銀結如扣,銀絲若縷,夾著如墨的黑髮,更添幾分雍容貴氣,使得寬袖軟袍的二皇子在微風中飄然若仙。父皇哪是喜歡,分明是視若珍寶的寵溺,將這些看在眼裡,皇子公主們一個個露出驚訝欽羨的表情,他們何曾得到過父皇如此的對待,別說是擁抱梳髮,即便只是一句關心的話,在平日裡也是難得的。自祁溟月一出現,帳內氣氛便有些異樣起來,除了被抱在母妃懷裡才滿三歲的小皇子云時,其餘皇子公主見了傳言被父皇軟禁的二皇兄,都現出驚訝的神色,只是有的歡喜,有的詫異。若先前對祁漣朔的感覺是羨慕,對此時的祁溟月,卻是明明白白的嫉妒了。看著他,又望望傻站在原處的三皇子祁漣朔,群臣在心裡搖頭,果真是君心難測啊,誰知道傳言失寵的二皇子不僅未曾失去陛下的喜愛,反而更得了寵信呢,這回肖妃的打算看來是要落空了。看著身下站作一排的兄弟姐妹,祁溟月又斜眼看著祁詡天,“父皇可是來狩獵的,不知獵物在何處?為何溟月只瞧見了一群羔羊。”“溟兒放心,誘餌早就備妥了,只等著獵物上鉤。”兩人說這些話時湊得極近,除了一旁的劉易,幾乎沒人聽見,但陛下與二皇子如此親近的舉動,眾人可都看在了眼裡,心中忍不住疑惑,為何安貴妃有謀害陛下之罪,陛下卻仍對二皇子如此溺愛,甚至還如此縱容。祁溟月並不在意落在他身上的各種眼神,倒是興味十足的看著那位三皇子,“溟月記得似乎很少見到三皇弟,今日卻是難得了。”他神情自若的坐在祁詡天懷裡,說話時的神情頗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儀,讓祁漣朔霎時產生了一種似乎正面對父皇的錯覺,而事實上他卻是搶走了父皇寵愛的皇兄,於是扁了扁嘴,委委屈屈的模樣,低頭叫了一聲,“二皇兄。”肖妃見兒子被搶了風采,便含笑對祁詡天說道,“臣妾也多日不見二皇子,沒想到他這般年紀了還要陛下抱著,可惜我的朔兒,卻是整日都要讀書習字,不能陪在陛下身邊。”言下似乎頗覺遺憾歉疚。可她話中的嘲諷之意是誰都聽得出來的,祁溟月挑眉,他早就習慣了父皇的懷抱,並不覺有何不妥,口中卻對祁詡天說道:“既然肖娘娘這麼說了,父皇便放開溟月吧。”說這話時,他的眼中全是狡黠的笑意。祁詡天淡淡的掃了一眼肖妃,“若有人看不慣,朕讓她眼不見為淨便是,瞧不見了,才不會多話。”手臂絲毫未松,仍抱著祁溟月,顯然已經不悅。肖妃臉色突變,聽出他話中之意,連忙含淚跪下,顫抖著身子說道:“陛下,臣妾一時失言,求陛下贖罪!”本想諫言不該如此寵信安貴妃之子的大臣,此時不由暗自慶幸,幸而未來得及開口,不然此刻跪在這裡求饒的便是他們了。其餘的皇子公主們站在一旁,都嚇得不敢插嘴,正在氣氛緊張之時,劉易忽然接到影衛的傳音,於是走到祁詡天身旁,低低說了幾句。眾人只見陛下露出一絲冷笑,抱起二皇子離了座,“讓她跪著,直到朕回來為止。”扔下這句話,便徑自帶著人往行宮而去。一路上,祁詡天詢問劉易,“闖入地牢的確是韓梓麒?”劉易想起影衛的稟報,答道:“確實有人闖入地牢,來人蒙著面,看不清面目,但韓冀就關押其中,對面牢房便是安若藍,她的牢門被利器所斷,可見正是衝著她去的,故而推斷此人便是韓梓麒。”只是韓梓麒並非魯莽之人,他膽識過人,又心思縝密,定然早看出地牢內關押之人是有意引他前來,他若就這麼輕易的被人抓住,便不是韓梓麒了。“那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