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頁(第1/2 頁)
劉易在前,祁詡天和祁溟月策馬居中,紅袖瑩然已久不出宮,此時隨在兩人身後都是滿心雀躍。一行人一路往東,不知目的地是何處,偶爾也會在某些地方略作停留,幾人就似遊山玩水,祁詡天似乎並不急著趕路,每到一處也總有落腳的地方。祁溟月看的出來,他們每到一處,負責安排的都是江湖中人,換言之,眼下他們的身份已是暗皇與水月,父皇臉上的面具早已成了暗皇的象徵,凡是江湖眾人,一見便知,故而一路之上往他們身上打量的目光才會那般古怪。暗皇與水月公子自當年一現之後,失去了蹤影,無人能夠尋得,在江湖中流傳著各種說法,但唯一被所有人認同的,便是至今為止,江湖的各大勢力仍在暗皇掌控之下。傳言中的人忽然現身,也莫怪會引起那般的窺探,就如此刻……為免引人想起他月皇的身份,祁溟月此時已換了一身淺翠色的袍子,淺淡的青翠之色,在日光下看來透著幾分清雅,也存著幾分豔色,悠然坐於窗邊,他正端起茶盞,便察覺了樓下有人正探頭往上瞧著他。難道又是江湖中人,意欲與他攀談結識?放下茶盞,他還未來得及叫劉易前去問個究竟,對坐之人已沉下了臉色,“此處雖是琰青炎瑱的地方,看來卻也並不比他處好上多少。”不管到何處,溟兒總是會引來他人的窺視,為了免得有人認出溟兒的身份,已讓他帶了紗笠,可惜光是水月公子幾個字便已令人趨之若鶩,也讓他大為惱火。隨著溟兒長成,登上皇位,當年的皓月之姿到如今變作了如何引人的姿容,溟兒自己恐怕並未察覺,那般的容貌,還有不自覺露出的神情,叫他恨不能把所有瞧見了他的人都從這個世上滅去。祁詡天眸色一沉,冷冷的朝下掃了一眼。劉易在鄰座見了他此刻的臉色,不需吩咐,已起身往樓下而去。祁溟月早已習慣,揚起了嘴角,為他杯中添了些酒,“詡不會是想要我在用膳之時也帶著它吧?”指了指擱在床邊的紗笠,他輕笑揶揄。“若是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到時溟兒不便用膳,就由我來餵你進食,此法可好?”祁詡天抬手把筷間夾著的菜遞到了他的唇邊,看著他張口含住,說話的語聲愈見低沉,眸色也逐漸暗下。可惜宮裡戴不得紗笠,不然他真想時時刻刻把溟兒整個給掩起了。瞧著祁詡天的眸色,祁溟月目光閃過笑意,幸而宮中之人多半是垂首說話,不能直視於他,不然豈不是日日都要有人遭殃。紅袖瑩然在旁聞言抿嘴而笑,這一路上可沒見天帝陛下少擔心過,好像生怕月皇陛下被人看了去,又小心的瞧了一眼鄰座舉止親密的兩人,她們低下頭去只管吃菜,不敢再看。雖說是見慣了的,可每回瞧見兩位主子略有些親密的言行,她們就免不了聯想到他處去,誰叫某些時候她們莽撞,不小心聽見了不該聽的,以至於見了什麼,便總是會合到一處想了……紅袖瑩然微紅著臉,只看眼前的菜式,不敢打擾了在旁用膳的兩人。此處是城內一家酒肆,據聞正是雲昊山莊所有,也就是琰青炎瑱兩位公子的產業,方才已有人送來了月皇陛下喜歡的新茶,天帝陛下飲慣了的醇酒,樓上雅座只有他們一行人,可說是處處都安排的周到,唯獨是剛才那人,竟敢朝樓上窺視,這回惹得天帝陛下不快,回去之後那兩兄弟可少不了被警告幾句了。品嚐著精緻可口的菜餚,紅袖瑩然正吃著,劉易已回來了。“陛下,來人已知月皇陛下的身份。”劉易的話落音,祁溟月眉間微蹙,正疑惑何人能瞧破他的身份,祁詡天沉吟片刻,像是猜到了什麼,拿起絲絹為他抹去唇上的痕跡,邊淡淡說道:“總算還是蒼赫皇子。”猜測他們不在行宮,吩咐手下的人留意城內來人,能判斷出他們的身份,看來是把手下調教的不錯。祁詡天這麼一說,祁溟月霎時明白了,方才窺視之人想必並非江湖中人,而是他哪位皇弟的手下,許是奉命來探虛實的,而此處,正是誰的封地。“是柊離嗎?記得他定居之處正在此附近,我們該去探望一番。”祁溟月這才記起,出宮往東,正是皇弟柊離的封地,若非方才那人,他真要忘記此事,記得前陣子他命人前來告知,說是當爹了,那時正忙於政務,他原準備差人送去賀禮,未能決定送些什麼,一耽擱卻將此事給忘了。“自然會去,溟兒何必著急,先用了午膳。”祁詡天給他添了菜,未再言語,祁溟月笑著把筷上的菜送到了他口邊,也是一句未發,眼底卻露出了戲謔的神采。確實是不急,只是說了這麼一句,父皇便已不悅,他哪裡還會多言,他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的霸道到了何種程度,容不得他對任何人有半點親近,連親子都排斥在外,這回想是為了他先前的那一句話……祁詡天吃著送到口邊的菜,未顧及在鄰桌的劉易他們,起身坐到了祁溟月身旁,注視他眼底笑意,明白溟兒知道他心中所想,抬起了他的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