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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尼爾非還聽不懂,也不明白這番對話背後有多少沒有說出口的複雜情緒,他只聽見輕輕的聲響,現在回想到那天,他才懂得費斯頓當時的感受。當時的他應該是睡著了,在睡夢中聽見他們的對話,也可能是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他能從周圍感覺到人的熱度,但發燒讓頭腦昏沉,他閉著眼睛,又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像在做夢。他不該記得那麼清楚,記憶裡的畫面卻如此真實,彷彿親眼所見,而事實上他只是聽見而已。風展諾翻身下床,床墊彈起,然後又恢復了凹陷,他回來了,有股威士忌的味道,還有杯子的玻璃聲,“來一點嗎?”酒杯裡倒了半杯威士忌給費斯頓,風展諾慵懶的靠在床上,“我喜歡微醺的感覺,不過很少讓自己這麼做,那太危險了。”“有我在你可以放心的去醉。”床墊動了動,費斯頓似乎在笑,很有厚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像是在天邊,“反正今天你什麼都做不了,我既然要看著他,再多看著你一個也沒什麼關係。”“這可是你說的。”舉杯,風展諾笑著喝下一大口。“是我說的。”酒漬從唇邊淌下,費斯頓的手指從他唇上擦過,不錯的威士忌的味道,還有一些來自風展諾唇邊的餘熱。他的酒量很好,好到除了起初佯裝的醉意之外,費斯頓再也沒有見過他喝醉的樣子,保持清醒不是難事,難的是永遠都保持清醒。威士忌的辛香慢慢散開,殺手放鬆心情,倚著身旁的警官,慢慢的的喝著,他不急於讓自己醉,而是享受這個過程,空調的溫度早就被調高,酒精也發揮著作用,頭上微微冒汗,整個人也懶洋洋的。“夠了,過來躺一下。”下了床,費斯頓繞到另一邊,把微醺的殺手攬到懷裡,拿走酒杯。時鐘還在滴答滴答的走動,床墊摩擦發出的聲響細微,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裡,尼爾非再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那兩個人似乎也睡著了,空氣裡只有平穩的呼吸聲,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又要沉入睡夢中。從沒關緊的窗戶裡吹來一絲微風,午後的陽光淡淡的,時間是混沌的,一片安寧。“我愛你。”有人閉著眼在床上說。“我也愛你。”有人這麼回答。就像一句問候的話語,他們的對話並不激烈,平淡的,沒什麼特別,但偏偏至今都令人難以忘記,那個午後,除了威士忌的香氣,還有水果的甜味散佈在空氣裡,尼爾非還記得當時他往被子裡鑽了鑽,彷彿所有的噩夢都遠去了。 番外:真實還是夢境後來的日子很短暫,他沒有在那個家裡住太久,也沒有更多的機會嚐到那兩個人一起做的晚飯,想想那個場景吧,在表面的寧靜下,許多暗湧一觸即發,就是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會有心情在家做飯,彷彿他們都對那可能要到來的風雨毫無感覺。仔細回想,也許那是源於他們的自信,又或者只是出於某種簡單的考慮,只為了讓某個人多體驗一下尋常的家居生活。越是去回憶,當初留下的感覺就越是強烈,好像昨天才發生過,尼爾非·格蘭坐在車裡忍不住長長吸了口氣,閉著眼,他放任自己沉浸在兒時的記憶裡。記憶中,除了的樣貌,他還記得在伊恩身邊總有著緊張的氣氛,只要長久的停留,就能感覺到。那是不自覺的,即便是他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看報紙或是躺著休息,也總會透露出一股緊繃感,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拔槍而起,只有在另一個人靠近的時候他的神情才會有明顯的放鬆,當然這並不明顯。現在回想他才會從記憶中的畫面中理解到那是放鬆,同樣是微笑,但那是不同的。而費斯頓·凱達呢,他也有大笑的時候,兩個人在客廳切磋格鬥技巧,看到伊恩被他暗中放的障礙物阻撓,沒能及時作出反應,那一瞬間他把他的雙手反擰按在沙發上,聽見伊恩冷哼,那是充滿威脅的,他卻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是一個吻,他讓他轉過頭,不讓他反擊,託著他的臉強硬的吻上去,彷彿要把他臉上的鬥志全都瓦解,把那些殺手的殘忍本性挖掘出來,通通用吻來融化。而殺手並不就此妥協,他總是迎合的,用更濃烈的吻來回應,等鉗制稍有放鬆,一個漂亮的側踢就會令人措手不及,費斯頓抬起他的足踝順勢反轉,他整個人就像某種姿態靈活的動物,一個翻滾之後半跪在地,然後從容站起。“漂亮。”慢慢拍著手,費斯頓似乎也不再玩鬧,眼神從欣賞變得專注,“想玩真的了?”“一向不玩假的。”動了動肩膀,殺手悠閒的半靠在牆上,費斯頓對他抬了抬手指,露出銳利的目光,“那就來吧——看是誰笑到最後——”隨著話語聲,凌厲的攻擊猛的襲來,接二連三,讓人疲於應付,但那個畢竟是伊恩,他接下了,雖然並不輕鬆,對他們來說最難的不是打敗對方,而是如何讓自己不輸。這不是搏命的打鬥,沒有人會死,這也使得他們必須謹慎的選擇攻擊方式,如何在這其中取得平衡,最後這成了一種考驗,用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