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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從地板上提起來,“你忘了穿襪子,尼爾非。”七歲的孩子眼神轉移,隨著他的目光,費斯頓看到另一個人赤裸的足踝,室內開著暖氣,但現在的天氣……有人滿不在乎的笑,“他只是學錯了物件。”把孩子扔到沙發上,費斯頓搖頭,對他來說風展諾當然不是孩子了,不需要他的再教育,“等感冒了你就知道什麼是後悔。”殺手只是聳肩微笑,“什麼惡劣的條件沒經歷過,我的身體沒那麼弱。”“這點你最清楚了不是嗎?”充滿暗示性的尾音,微微上揚,他早就脫下外套,換上了寬鬆的長褲和t恤,然後又把暖氣調高了幾度。費斯頓上前貼上他的背部,散發熱量的人體,確實不需要人擔心,他吻了吻他的後頸,客廳裡忽然又響起一個噴嚏聲。他們一起看向沙發,尼爾非手裡拿著咬了一半的香蕉,吸了吸鼻子。 番外 那一個下午的安寧他感冒了。七歲孩子的體質顯然沒有久經考驗的殺手那麼強悍,風展諾和費斯頓對視一眼,他們誰都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希望他不會發燒。”怕什麼就來什麼,在風展諾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到了下午,感冒來勢洶洶,發展的很快,尼爾非果然臉色泛紅,本來話就不多的他更沒聲音了,精神萎靡的倒在沙發上。“體溫計,水,還有什麼?”從來沒有為感冒而困擾過的殺手對照顧生病的孩子完全沒有經驗,他把尼爾非放到床上,費斯頓擰了條冷毛巾過來,“為他散熱,最好是帶去醫院看看。”一雙小手抓住費斯頓的衣袖,“不要醫院。”尼爾非睜開無神的眼睛,因為發燒而漲紅的小臉僵硬,他的話向來很少,除了他想說的時候,其他時間一律是沉默的。“你怕見醫生?”應該看出他的恐懼,卻毫不在意的說出口的男人似乎感到有趣,尼爾非咬了咬嘴唇,放開手,沒有回答。他害怕醫院,更不喜歡穿白大褂的醫生,對經歷過人口販賣的孩子而言,白大褂和醫生就意味著徹底的身體檢查,就像玩具般被人擺弄,然後給出評價。不過這些他是不會說的,他至今記得當初的那種畏懼又不想被人輕視的心情。閉上眼,已經長大成人的尼爾非·格蘭回憶到當初,忍不住笑了,他不確定當時的那兩個人是不是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因為他們也笑了。像是在嘲笑他的似的,風展諾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以為我想去?不如讓自己快點好起來,你就哪裡都不用去了。”“最近是少出門比較好,從安全形度考慮,我也可以打電話去診所找醫生上門。”即使明瞭尼爾非的畏懼,費斯頓也沒有改變他的決定。人總要面對他的恐懼。在他深邃的眼神里尼爾非似懂非懂的讀到這種含義,但要他完全理解就太難了,尤其對一個病中的孩子來說,淚水幾乎是立即的反應,儘管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我說過,你只能哭一次,你已經把份額用完了。”殺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尼爾非,你現在還可以哭,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眼淚不起作用。”“你就是這麼過來的嗎?”費斯頓突然的問,風展諾聳肩,似笑非笑的,像是一種挑釁,“你說呢?你已經知道我的很多事了。”“恐怕還不夠多。”有人不想回到過去,就連回想也覺得不必要,費斯頓不是不知道答案。把一杯水遞給尼爾非,他像對待一個成年人那樣做出說明,“睡一覺,如果你醒來之後你還沒退燒,我會把醫生找來。”這像是威脅,發燒中的孩子警覺的看著他,最終無奈的發現他無法改變任何被決定的事,除非他能儘快好起來。“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孩子。”看到尼爾非在費斯頓的威脅下躺下,風展諾興味的揶揄,他應該是還沒忘記某人曾經說過的話。“我是不喜歡。”費斯頓這麼說著,給尼爾非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風展諾看起來似乎想笑,這時候躺在床上的孩子閉上了眼睛,但他心裡有些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笑。說著不喜歡,卻盡責照顧他的費斯頓·凱達……這個警察也沒那麼可怕,這兩個人,好像都和表面看起來不一樣。還記得那時候心裡的感受,尼爾非·格蘭坐在自己的車上,隨著回憶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了。他不是沒有生病過,卻是第一次感受到某種東西,就在他心上,熱熱的,閉上眼睛的時候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那兩個人沒有對話,但周遭的感覺並不沉重,空氣在房間裡流動,他們走動的時候地板上會有輕輕的響聲。床墊凹陷,有人坐下了,摸了摸他的額頭,他不知道是誰的手,他只知道有人離開過,有什麼東西塞到他嘴裡,他在昏沉中被灌了幾口水,那片發苦的東西就隨著水一起灌了下去。“這種退燒藥有用嗎?”站在臥室門口,風展諾研究手裡的說明,費斯頓也沒用過,“應該有用,是給孩子專用的。”兩個人站在門口,一人一邊,拿著手裡的說明書低頭研究,這上面可不是罪案資料,更不是什麼槍械效能簡介,也許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