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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薇咬唇道:“前幾日賢和公主的狗嚇到了我弟弟, 所以我母親……”她欲言又止,又不直白說弟弟生病,南陽公主以為包氏竟為了一條狗而生氣,不禁口氣越發惡劣:“真真笑話,賢和的狗不過對著孩子吠了兩聲,陸敏踢也踢了,打也打了,佔足了便宜。就為這樣一點小事,我等客人巴巴兒的上門,她也不肯出來相見,如此行事,怎配做一房主母?”陸薇撲通一聲便跪:“說起來全是我的錯,未能好好勸說妹妹,鬧的大家都不愉快!”南陽公主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陸敏身為大家閨秀,欺負一條狗便是沒教養的表現,至於那個包氏,哼,我就說句難聽的,這輩子也就以色事人吧……”“小女陸敏,見過公主殿下!”清脆悅耳的聲音將南陽公主生生打斷,陸敏也不管南陽公主正在罵自己,從帷幕後直接走出來,上前便福。南陽公主罵的正歡,乍乍然正主兒到了,嚇的幾乎坐椅子上跳起來。陸敏也不戳穿她,在杌子上坐了,斂正衣裙說道:“我母親雖不能前來,卻也託我帶句話兒,給公主殿下請安。另,她還問及,但不知您家小公子的病,如今怎麼樣了?”南陽公主的大孫子餘弧才八個月大,雖是庶出,卻很得南陽公主喜歡。新入門的少奶奶康氏故意縱容小婢放狗咬了餘弧,致那孩子病重,南陽公主因此而代子休妻,此事鬧的滿城風雨,人人皆知。陸敏記得上輩子,那孩子沒能活過週歲。“天殺的康氏小婦,害我孫兒如今也是吊著半條子命,真真愁煞我也!”南陽公主一口銀牙齊咬,冷哼一聲說道。陸敏淡淡說道:“正是了。前兒我弟弟在興善寺遭狗驚嚇,連著哭了兩夜,所以我母親不能出來見客,還請公主殿下見諒!”陸薇縮在鄭氏身邊,連忙也說道:“正是了,還請南陽公主勿怪!”她聲音裡活脫脫的小家子氣,滿是乞憐。南陽公主一臉尷尬,訕訕說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既是為了孩子,那也是應該的。”以此,陸敏越發覺得陸薇是個小人了。她向來善於示弱,又說話總留半句,叫人抓不住把柄,卻總能抓住婦人們彼此間那點小心思,搗出些事非來。正聊著,榮國夫人李氏也來了。這李氏是趙穆的大舅媽,榮國公蕭燁的夫人,是個最是剛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婦人。她一進門,本在涼亭中閒聊的餘寶珠,李靈芸,劉玉珍等姑娘也齊齊兒圍了進來。這些正當年還未定嫁娶的大姑娘們,其實為了等今年八月間舉行的東宮選妃一事。身為舅母,李氏在趙穆面前很能說得上話,所以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將李氏圍了個水洩不通,人人都要奉承兩句,以期能在李氏面前留個好印象。這些姑娘們中,當數餘寶珠和陸薇兩個年紀最大,也數她們和李氏混的最熟。李氏接過陸薇奉來的茶,聽說包氏因幼子生病而不能前來,頗有些失望,點著陸薇的鼻子道:“既你母親回府操持,你的婚事只怕也很快也要定下來了。悄悄告訴嬸孃,你可有看上的少年,一會兒私下去見你娘,我替你告訴她。”陸薇小臉一紅,掩袖道:“實不相瞞,我還想多留一年,留在母親身邊侍奉母親了。”李氏讚道:“身為庶女,能有這樣的心胸氣度實屬不易。”於這一眾大姑娘裡頭,顯然李氏最喜歡陸薇,趁著幾個姑娘被鄭氏叫去喝茶的功夫,李氏拉過陸薇的手道:“實話告訴嬸孃,你可有心入東宮?若有,嬸孃幫你在太子面前說幾句話,雖以你的身份做不得太子妃,一個良娣總還是會有的。”陸敏恰好捧了果盤前來,見餘寶珠正躲在花格扇外細聽,遂也止步在簾外,要聽陸薇怎麼說。陸薇輕輕哎呀了一聲,許久說道:“嬸孃這話真真是,問羞我了!”陸薇提裙便跑,餘寶珠也適時的躲了。陸敏捧了果盤進去,李氏見了,淡淡說道:“陸二姑娘,放在這裡就好。不過,趁著無人,嬸孃有幾句話要與你說,人老廢話多,你若不願聽,就只當我嘮叨,好不好?”陸敏連忙笑著叉了塊雪梨給李氏:“怎麼會了?嬸孃但講無妨。”李氏道:“你父親一顆愛妻之心,滿京城無人能及。有些孩子湊巧不曾託生在心愛之人的肚子裡,天生不受父寵,這也是有的。但既同是一父血脈,無論母親怎樣給臉子給氣受,身為姐妹,皆是一父血親,你和陸薇要摒除陳見相親相愛,明白否?畢竟無論在孃家是嫡是庶,等嫁人了,看的可全是誰嫁的丈夫更有前途與官位。萬一將來陸薇所嫁之人更有前途,將來你或者有求她的那一天,想起曾經作踐過她的往事,不定要有多後悔了,好孩子,你可懂我的意思?”她大約聽了太多陸薇在家受主母和嫡妹欺壓的事兒,生了俠義之心,全心要替陸薇謀一個東宮良娣的身份,好叫陸薇將來能壓她一頭。陸敏一笑道:“嬸孃這話說的,侄女竟一句都沒聽懂。”李氏一聽陸敏一句都沒聽懂,越發氣的險險要變臉:“陸薇都十七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