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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容嬤嬤未跟著一同入宮,仍是清寧殿那兩個叫芝蘭和玉樹的小宮婢來伏侍陸敏入睡。陸敏一進寢殿便開始折騰這兩個小丫頭,稱自己睡不好,要叫她倆給她點安息香。安息香放到臥榻之前,她又嫌得燻的慌,指揮著兩個小宮婢將炭盆子並安息香都挪到帷幕外頭去,在外守著。玉樹搖著扇子道:“陸姑娘,棉帳如此厚實,這安息香就算燃著,也滲不到屋子裡,奴婢還是給您搬進來吧。”陸敏銀牙輕咬,以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滿地落的嬌聲說道:“不要,在屋子裡我嫌燻的慌。你們快些扇,扇的多了,香味總能滲過來,快些扇呀我的好姐姐!”兩個丫頭直嘆氣,不一會兒就在濃郁的安息氣氛中歪在一旁,睡著了。陸敏連忙爬起來,一人抱著蓋了一床被子,換上一件緊身棉衣將自己裹的暖暖和和,悄悄潛出屋子,直奔原本屬於胡二喜的太監值房。如今這位新走馬上任的清寧殿少監賈士成,就住在曾經胡二喜的太監值房之中。大冷天兒的,他還搖著把扇子,那賈嬤嬤亦在,坐在太師椅上腿翹的老高,一隻蒲扇似的大腳輕擺著:“糊塗,你也真是糊塗。你本人高馬大,又是個半閹,只要伺候好了娘娘就好,咱們的主子是娘娘,你往皇上跟前湊,簡直是自尋死路!”賈士成垂著腦袋,連連點頭:“嬤教訓的是,侄子明白了!”賈嬤嬤忽而沉沉一嘆,唇邊兩道淚溝深垂:“也罷,你這些日子避一避,先到敬茶坊當差休養一陣子,娘娘跟前也不必露面,我再找人替你,等有機會,我再把你提一提,叫你回來。”這賈嬤嬤,才是賈士成的真主子。當初太后千秋宴前,陸敏記得自己和小趙秉在殿內玩耍,這賈嬤嬤在陸輕歌耳邊輕語,現在想起來,想必就是要慫勇陸輕歌去害那廢后蕭氏,畢竟趙穆為太子,等他及位,陸輕歌這個皇后就很尷尬了。陸輕歌也許有野心,但這賈嬤嬤才是操縱她的幕後黑手,若是將這賈嬤嬤除掉,陸輕歌或許就會收斂自己的野心。腳邊一隻小袖犬忽而溜過,陸敏抬腳的功夫,賈士成已聽到動靜,大聲喝道:“誰在外頭?”陸敏抱著柱子兩步竄上房梁,嘴裡輕聲叫道:“喵!喵!”樑上微響,瓦片輕走,那賈嬤嬤與賈士成以為不過一隻野貓亂走,推開窗子看了兩眼,卻並未追出來。回到寢殿,陸敏思來想去,覺得明日還不能回家,一定要先處置了這賈嬤嬤再說。她一夜輾轉,早晨還未睜開眼睛,便聽見陸輕歌在哼唱著一首火州城流傳的小調兒,正在妝臺前坐著,讓那賈嬤嬤親自替她梳髮。賈嬤嬤這個婆子,陸敏記得是陸輕歌從火州城帶回來的,漢話說的溜,卻是火州人。陸敏睜了眼睛假寐,觀察著這婆子的一舉一動。便聽她輕聲說道:“奴婢晨起聽說士成得罪了皇上,遭皇上斥罵了,他可真是該死。”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要入v啦,v後連更三章哦。☆、籮雀陸輕歌自己替自己手上塗著潤膚花露, 勾唇一笑道:“可不是麼,我家小麻姑冒著大雪請來的真言,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的髒手, 一個閹人,竟也搶著要捧給皇上, 當真蠢到家了!”賈嬤嬤連忙道:“奴婢已經將他綁到內事堂,打上一百板子,刷恭桶去!”陸輕歌道:“也罷了,看在是你侄子的份兒上,我才不計較的。嬤嬤下回找個眼色靈便些的。麻姑是我的眼珠子, 識不準主子的那種,就不要往這殿裡放!”賈嬤嬤連忙點頭:“奴婢曉得了!”分明是送到敬茶坊去享清福,還刻意要說打了一百板子,這賈嬤嬤在陸輕歌面前,顯然也是陰奉陽違。陸敏伸著懶腰叫道:“姑母, 我頭疼!”陸輕歌旋即過來,一襲蔥綠彩袖盤錦棉裙,十指丹寇紅紅撲了過來,攬過陸敏連連叫道:“辛苦我的小麻姑,必是昨晚叫風吹著了才會頭疼, 也罷,今兒這樣大的雪,姑母不准你走,耽一天再出宮, 好不好?”陸敏輕輕嗯了一聲,喜的陸輕歌從上至下將陸敏揉了個遍:“嬤嬤,快出宮去給我大哥送信兒,就說麻姑今日不出宮,快去!”她搓著兩隻纖纖玉手道:“今冬頭一場雪,本來公主們嚷著要到蓬萊山上賞雪烤肉吃,既你頭疼,那就取消了,姑母今天一天都只陪你頑兒,好不好?”陸敏點頭:“好!”陸輕歌親自替陸敏梳洗,罷了宮婢們抬進早餐來,陸輕歌連哄帶勸,逼陸敏吃了兩碗粥,才心滿意足的揮走了早餐,笑問陸敏:“麻姑今天想玩什麼?叫趙秉來一起玩?姑母陪著你好不好?”陸敏搖頭,抱上陸輕歌道:“麻姑今天誰也不要,就陪姑母待著。”濃妝飾過的陸輕歌,雙瞳剪水,清眸如畫,美的當真叫人真不開眼。如此歡喜的樣子,倒叫陸敏想起自己小時候,她三四歲的時候,陸輕歌大約也就十四五歲,經常從陸府悄悄跑出來,到靖善坊來看她,抱著一頑就是一天。那可愛又美麗活潑的小姑母,曾是除了娘以外陸敏最愛的人。陸敏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