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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秉也問了:“寶珠,竇師良非得驗屍的話,我們該怎麼辦?”餘寶珠忽而回頭,詭異一笑:“你可知道方才為何我要把陸敏引去還周殿?”趙秉道:“為何?”餘寶珠端祥著趙穆的臉,即便中毒而死,即便臉色鐵青嘴唇深紫,這仍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可這俊朗的男人是個和尚性子,他不喜歡女人。年紀大了難免空虛寂寞,後來她發現,年青的趙秉雖然容色醜陋,但至少能在床上叫她快活。常在河邊走難免要溼鞋,後來她懷了趙秉的孩子,怕敗露出來,要壞了自己十年經營的苦功,不得已,只能與趙秉合謀,下手殺了趙穆。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張好臉,這樣一幅好身體。餘寶珠心中不停的嘆息著。過了許久,她又是一笑:“你可知道竇師良為何年近四旬而不肯娶妻?”……“竇師良曾與陸敏有婚約,他曾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提過,要皇上放陸敏出宮,好與她成舊親事。皇上這十年都沒有松過口,竇師良便也一直在等。方才我引陸敏去還周殿,竇師良肯定見過她。那陸敏雖已經二十七歲了,但姿容尚在,既皇上已死,竇師良肯定要去找她,有她吊著竇師良,他就不會有心思來查皇上的死因了,明白否?”趙秉樂的手舞足蹈:“寶珠你可真是,聰明絕頂啊!”就這樣,餘寶珠將他塗成個血盆大口,□□敷的太多,臣工們前來抬靈時,隨著屍體的搖動,還從黃裱紙下不停往外落著。他在世時,手腕太過刻戾,惹得滿朝文武面伏心逆,或許很多大臣無日不咒著他死,所以竟無一人追問他的死因。行到中途時,黃裱紙叫風吹起,他的吏部尚書高翰看到那塗抹的血紅的大口,竟吐了吐舌頭,連忙別過了眼。遺體停在金鑾殿中等待擺棺的時候,又只剩趙秉與餘寶珠二人。趙秉不停揩著臉上的汗,搖頭嘆道:“方才可真是險。寶珠,人言蓋棺定論,等棺板一蓋,三哥之死也就遮過去了。那陸敏該怎麼辦?她方才來找我,哭的可真傷心,要不,咱們放她出宮,送她回家吧!”餘寶珠本是在替趙秉打扇子的,忽而合上摺扇,扇柄敲上趙秉的腦袋:“怎麼?咱們不是說好了的,等板子上這位一死,咱們便把她丟到崇業坊那些衚衕子裡頭去做妓的嗎?我這兒已經好些個人預訂好了要嚐嚐她的滋味兒,你這是要反悔?”趙秉幼時叫人欺負的太多,生為皇子而天生一股奴性,連忙點頭:“不敢,那陸輕歌幼時苛待我太多,她已死不能償還,就叫陸敏替她償還吧。凡事,皆按寶珠你的意願來就好。”餘寶珠的扇柄又敲了過去,嚇的趙秉縮起那顆胖豬頭。誰知餘寶珠不過在他鼻尖上點了點,比趙秉大十歲的餘寶珠,如今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了,還故作嬌花狀,那聲音簡直惹人慾嘔:“好孩子,往後你要自稱朕,明白否?”趙穆冷冷看了許久,哀樂一止,便聽到隱隱一陣抽泣,分明是陸敏。於是,他又循著那抽泣聲,去了十年未曾進過的徘徊殿。他的國舅爺,宰相爺竇師良果真就在殿外。自他喪後,餘寶珠的弟弟餘寶駿帶虎賁包圍了整座徘徊殿,見竇師良至,兩槍相交,餘寶駿道:“皇上有令,無論任何人都不得探試陸夫人,還請宰相大人回去吧!”竇師良罵道:“皇上已死,難道做鬼給你下的諭?給我放開,我要進去。”餘寶駿忽而一聲怪笑:“宰相大人,咱們容親王雖還未登基,但已經是皇帝,您這話要是傳到他耳朵裡,您猜他會做何想?”竇師良甩袖道:“我才不敢趙秉想什麼,她是我下了定的妻子,我要接她回家,給我放開。”姐姐的肚子裡懷著趙秉的頭胎孩子,幾位御醫皆摸準了是男孩,餘寶駿眼看要當國舅爺,當然未將這早八代的老國舅爺放在眼裡。彼時,因為殺人果決,餘寶駿被趙穆提攜為虎賁軍統領。他腰挎長刀,笑的囂張無比,忽而伸腳,皂靴踩上竇師良的腳:“國舅爺,那陸敏一身侍二夫,豫親王也曾睡過,大行皇帝也曾睡過,怎麼,你這是專愛揀剩下的吃還是怎麼著?”竇師良若生了氣,就愛臉紅,他臉紅的像只雞冠子一樣。忽而一把抽出餘寶駿腰間長刀,對準他的腰便捅了進去。餘寶駿不期這三十多歲,斯斯文文的國舅爺竟會突然殺自己,把著竇師良的手緩緩抽出佩刀,腸肚從刀口中往外漏著,他伸手摸了摸,確定那白白的,粘著脂肪的果真是自己的腸子,氣的大叫:“虎賁軍聽令,皇上有諭,即刻斬殺竇師良!”竇師良人頭落地的空當,趙穆進了徘徊殿。陸敏坐在寢殿內的軟榻上吃酒,身邊伏侍她的小丫頭,從清寧殿跟她到明德殿,再到這徘徊殿,那小丫頭勸道:“奴婢方才聽說,新帝是咱們皇后娘娘曾經養育過的五皇子。五皇子自幼憨厚,您小時候待他很好的,奴婢記得您那時候頂多不過十歲,五皇子雖然才五歲,卻是個小胖墩兒,您一點細腕,整天抱著他到處亂跑。他受盡那些小內侍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