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陸敏怒道:“放屁,三更半夜訪鄰居,只有黃鼠狼才幹這種事兒!”“明日一早,抽空往興善寺來一趟,我有話與你說!”趙穆說完,轉身欲走。陸敏打定主意再不跟此生趙穆有瓜葛,隨即道:“興善寺中一群酒肉和尚,我打那門前過都要繞著走,休想!”本欲走的趙穆忽而轉身,人還離的極遠,光亮亮一顆頭卻在漸漸靠近:“若你敢不來,那我只好夜夜來此偷聽。明威將軍是員儒將,能戰能謀,在戰場上驍勇無雙,在床上勇猛不減,情趣更甚,你若不來,我只好夜夜來此偷聽了!”“好了,我去就是,你快滾!”陸敏又羞又憤,咬牙斥道。趙穆欲要躍牆而出,忽而回頭,月光下的小姑娘發披兩肩,伶仃細瘦,看不清眉眼,但顯然不是他夢中驚鴻一瞥的姑娘,她實在太小了,小到多看一眼,都叫他覺得格外罪惡。怎麼折騰都沉悶無聲抵死承受的大炕,實在是個好東西。陸高峰平常嫌有土腥味而不肯睡它,今天在上面折騰了一回,才知它的妙處。成親十五年,按理來說就算再貪,也有夠的時候。可他就是沒個夠,包氏性子並不柔順,不過一個平凡的小婦人而已。但她在床上的妙趣,卻是天下難尋,所以陸高峰願意娶她,為她而脫離父母,甚至到如今她三十多歲了,仍還儘可能的縱著她。她是朵柔軟嬌嫩的菟絲花兒,而他是株挺立天地間的松柏,替她遮風擋雨,也儘可能的貪圖,索取她能給的一切。終於重又逗得包氏興起,陸高峰故意問道:“還敢說不想要?”明明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包氏還是捂著自己的眼睛,雖說十幾年中夫妻無所不至,但每每著他伺候一回,她還是覺得羞恥無比。忽而外面哭聲驟起,兩夫妻俱是一驚,包氏也隨即抽回了搭架在丈夫肩膀上的雙腿。“娘!娘,你在那裡啊,娘!”兩夫妻一個忙著點燈一個忙著穿衣,包氏套了件衫子疾步衝出來,便見女兒滿頭大汗,兩眼半眯著還在四處摸索。她連忙將女兒摟入懷中,哄道:“乖,娘在了,娘那兒都不去,陪著你睡覺,好不好?”陸敏心道爹呀,委屈你了,可要不想娘懷孕,女兒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她發了狠,緊攥上包氏的衣袖,一條腿橫搭在她肚皮上,徹底將娘霸佔在自己床上,這才沉沉閉上了眼睛。次日一早,伴隨著冷兵器清亮的撞擊聲醒來,陸敏揉著眼睛掀開窗子,便見父親與哥哥二人持劍,正在院中對打。陸高峰仍是一襲黑布衫,一手執劍,單負一手,對著攻勢強勁的兒子,隨時拆招,同時不忘告訴兒子,自己為何要如此應對。從容耐心,有武將的凌厲,也有書生的溫和,正是三十男兒相貌正好時,一襲黑袍隨風,面貌俊朗,也就難怪滿朝之中,唯他堪稱儒將了!陸嚴打紅了眼,滿頭大汗,一柄長劍舞的眼花繚亂,叫父親擋開,喘口氣又迎上去。忽而,陸高峰餘光掃到窗子裡肘著兩手正在笑的陸敏,扔了劍道:“來,小麻姑,叫爹瞧瞧你入宮這段時間,可惰懶了不曾。”自幼,陸高峰雖疼愛兩個孩子,但從不曾溺愛他們。即便陸敏是個軟嬌嬌的小女兒,陸高峰也從不曾像別的人家一般,將她束在深閨,教她裹腳束胸裝大家閨秀,反而自幼傳授她提氣運息的技巧。因她天賦稟弱,練不得武,遂教她些逃生技巧,這也恰是她為何身輕如燕,能爬梁竄瓦片草不驚的原因。陸敏叫父親丟起來,借力而上,雙腳騰上院中一棵小槐樹,借力再躍上旁邊一株梧桐樹,從梧桐樹躍上屋脊,繞院子一週,隔牆掃了眼隔壁興善寺的後院,還看到趙穆的隨身小內侍郭旭捧著只銅盆正在往株柏樹下灑水。看來趙穆昨天果真入興善寺了。她一個筋斗凌空,再點上小槐樹,落地時氣息不穩,連連退了三步。要陸嚴伸手去扶,才不致摔倒。陸高峰當時並不說會什麼,一家人圍在廚房吃罷早飯,臨及外出時,才對妻子包氏說道:“往後還是叫麻姑少入宮,輕歌太縱慣她,只怕她在宮裡惰了懶,我瞧她的腿腳遠不及半年前。”包氏遞過要給夫子的束侑,笑道:“我何嘗想?只怕輕歌不會同意,這一回還是我往宮裡遞了三四次牌子,說你要回來,輕歌才肯放她回來的,說好九九重陽節,麻姑還要入宮了!”陸高峰一雙眸子忽而變厲,盯著妻子問道:“昨夜為何不來,害我空等半夜?”包氏頓時臉紅,半年不見,她也貪圖點好事,但總是招架不住丈夫的蠻力,昨夜半是女兒不讓,一半也是她自己實在吃不住,嚇怕了故意要躲。她覷見兒子女兒也湊頭在廚房窗下鬥嘴兒,低聲道:“麻姑如今賊著了,扯著我的衣服不放,……”“好了,昨晚欠下的,今夜必得補上才行!”陸高峰忽而捏一把妻子的纖腰,高聲道:“嚴兒,不許再鬧你妹妹,咱們該走了!”陸嚴正在跟妹妹吹牛。他近來拜在御史中丞竇師良門下做學生,自認竇師良一手好字行筆如流水,文章錦繡動鬼神,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