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直到陸敏出生之後,膝下沒有孫女,只有一群光小子的陸瞻為疼愛孫女故,才算承認了包氏在陸府中正妻的地位。但陸高峰在外住慣了,況且父母都已喪去,遂也不回陸府,如今還住在東靖善坊的小家之中。經過香火繚繞的興善寺,兩扇小小如意門,家已在眼前。陸敏掙出父親的懷抱,滿心雀躍推開院門,高聲叫道:“娘!娘!我回來了!”迎頭嘣嘣嘣砸下來一堆的東西,陸敏定晴一看,紅棗、核桃、山杏兒,全是她小時候愛吃的零嘴兒。陸敏翻個白眼兒,高聲叫道:“爹,爹,你看哥哥又欺負我!”陸高峰撩著袍簾進院,見兒子陸嚴躲在門後偷笑,厲聲道:“嚴兒,快回屋溫課,不準欺負你妹妹!”陸嚴最怕父親,猶還捨不得妹妹,悄聲道:“一會兒來西廂,哥哥留著好東西給你了。”陸敏各屋子亂竄,嘴裡不停叫著:“娘,娘!”包氏從後院翩然而出,三十多歲的婦人了,雙眸微深,面色玉白,鼻樑份外高挺,脖頸細而修長,身形又比一般婦人高而瘦,一件素色繡海棠花的長裙,襯的她瞬間奪人眼目。陸敏的心瞬間停跳,有母在世,八十亦是頑童,直到看到包氏的那一刻,她才找回做孩子的感覺。步履蹣跚,一步一步走向母親。抱上她繡海棠花的長裙,深嗅一口包氏身上的香氣,陸敏哽咽道:“娘,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包氏貌美,但性子頗有些急躁,向來是個喜怒都帶在臉上的婦人,她皺眉問道:“我的小麻姑可是在宮裡受了人欺負,往番回來總是高高興興,如何今兒哭成這個樣子?”陸敏連忙搖頭:“沒有,姑母待我很好,我只是太想你們了!”陸敏鑽進包氏懷中,靜靜抱著母親,一句話都不想說。她就這樣抱著母親傻笑,中午吃飯時,包氏餵過來,陸敏也在傻笑,下午包氏要替替她裁衣,陸敏便趴在床頭傻笑,到晚上時,陸敏笑的更傻了,呆在包氏的床上,就是不肯走。陸嚴進來幾番,見父母圍著軟嬌嬌的妹妹問東問西,餘光瞄到自己一眼,俱是吼他:“還不回去溫課,杵在這裡作甚?”陸嚴嘆道:“得,每每到這時候,我才肯信自己果真是爛菜葉子堆裡撿來的。否則,平日娘是是愛我的,怎的妹妹一回來,你們就不要我這個兒子了呢?”陸高峰是員武將,今天清晨才策馬趕回京城,想女兒,更想妻子。他攢了半年的公糧,只待今夜搖塌那張大床。晚上該睡覺了,他一連進來兩趟,都見女兒偎在妻子身邊,忍不住咳了一聲道:“麻姑,你該回去睡覺了!”包氏抬眉,輕噓了一聲道:“她頑了半天才睡著,你又何苦吵她?”陸高峰站在床頭,攬過包氏的肩,拉她一隻手壓上自己的胸膛,鼓脹脹的肌肉熱顫,彷彿蘊藏著尖不可摧的力量,只待碾碎她這朵嬌楚楚的芍藥花兒。包氏眸微垂,斜掃一眼沉睡中的女兒,一隻柔荑叫丈夫引著往下滑:“都半年未見,難道你就不想我?不想它?”室中氣氛驟然變的濃郁。包氏兩股劇顫,嬌哼一聲:“小麻姑睡著了,要不……”陸高峰叨上妻子粉嫩嫩的雙唇,忽而隔衣一頂,俱是曠了半年的人,包氏死咬雙唇才沒哼出來,卻也瞬時神魂俱銷。陸敏本在假寐,眼看爹已將娘壓到了床上,暗道父親半年未歸,母親必定還不曾有孕,若有,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有的。橫豎父親眼看又要出京,這一回拼死阻止他們睡在一處,想必母親就不會懷孕,也就不會難產而亡了。二十多歲的人要裝孩子哭,難堪而又尷尬,陸敏叫道:“人!人!那裡有人,我怕!”陸高峰才親上妻子柔軟粉嫩的唇,倆人半年未見,俱是急不可捺,生生被分開,包氏連忙拍著陸敏的胸口,還要擦自己的嘴:“麻姑,是你爹呀,快莫哭,睡吧,睡吧!”陸敏道:“娘,我怕!我不要爹,讓他走,讓他走!”小女兒耍賴撒嬌,兩口子半路齊齊剎車,面面相覷,包氏暗使個眼色,示意陸高峰出去。陸敏摸了包氏一把,又哭道:“娘沒有脫衣服,不行,快脫了衣服睡!”要說包氏願意陸敏入宮,便在這一點,這孩子自幼兒纏娘,總愛叫她陪著睡,她只能等陸敏睡著了才偷偷去找丈夫。所以包氏仍佯裝脫了衣服睡到陸敏身邊,柔聲道:“娘陪孃的小麻姑一起睡,好不好?快睡吧。”陸敏本也疲及,況且記得小時候娘只要答應陪自己睡,就必會睡到天亮。疲憊了多少年,鬆懈下來終於沉沉睡去,睡到半夜時忽而被一聲哼驚醒,一摸包氏不在身邊,迷迷糊糊站起來,睡眼惺鬆出了臥室,隱約聽得隔壁盤炕的一間屋子裡隱約彷彿母親在哭。只一聲,她便知道父母在幹什麼了!陸敏雙手高乍,暗道這可真是千防萬防沒防住,萬一孩子就此種在肚子裡,母親將來要難產,可如何是好?她焦急無比,生怕父親要給母親種個孩子進去,此時想要找個法子叫他們緊急煞火,滿屋子亂竄想要鬧出點動靜來,忽而憶起後院有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