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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自然的撕裂似乎很容易癒合,簡單處理了一下,已經不痛了。陸敏穿好衣服出殿,見餘寶珠在那漢白玉的臺階上跪著,冷冷問道:“餘良女這又是怎麼呢?”來的還有太皇太后,她一看陸敏臉色慵慵,一幅剛梳洗過的樣子,怒道:“也不知陸姑姑這個大宮女是怎麼當的,青天白日,皇帝問政之處,難道你竟這會子才起?兩個良女都要吵翻了你知不知道?”冬日的冷風,陽光刺眼到讓她眩暈。陸敏腦子昏昏沉沉,輕聲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要叫太皇太后如此冬日還親自前來?”餘寶珠道:“那李靈芸上吊了,還留了封遺書,說是叫我逼迫的,好傢伙,我逼她什麼了?栽贓陷害,我要見皇帝哥哥,說個清楚。”自打陸敏未被納入良女之列後,太皇太后似乎也不怕她了,紫檀龍柺杖一個錯拐,就要往裡面衝,倒是險險將陸敏撞倒在地。“太皇太后娘娘!”一個穿著朱衣的年青少監將陸敏輕輕一扶,順勢堵在了後殿門上:“按我大齊皇宮內廷律例,麟德殿後殿,乃是皇上私人禁地,無論命婦、內侍或者宮婢,無諭不可進入,若入,一律杖責無怠!”這是李祿,朱衣襯著清清瘦瘦的面龐,臉色蒼白,一臉陰柔的笑。扶陸敏時,那滿手厚厚的凍瘡還未消去,目光冷冷,望著太皇太后。“放肆!哀家是皇帝的祖母,這整個皇宮,就沒有哀家不能去的地方!”太皇太后吼道。李祿道:“太皇太后亦為命婦,我大齊律例,皇帝為天下之尊,您也是皇上治下的命婦,就該遵從皇上的條例。”他語氣柔和,但不卑不亢,就是不肯讓路。一次又一次叫孫子剝奪最後的尊嚴,讓步到無路可讓,太皇太后氣的臉色煞白,不停搗著那紫檀龍拐,因李祿年青,又面生,怔了怔道:“你算那顆蔥,那頭蒜,給哀家讓開!”李祿道:“奴婢是麟德殿總管太監,李祿!”麟德德的總管太監,並非皇帝的貼身太監,卻是整個內侍省唯一的三品內侍官,掌管整座皇宮內廷一應宮婢內侍,就連後宮中娘娘們有了錯誤,也是由他來斷罪,責罰。總之一句話,後宮之中,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太皇太后終不敢太放肆,鬧了一場,不好此刻就走,又轉而去給面軟的陸敏發火:“陸姑姑,那李良女上吊未遂,叫她的小丫頭救了下來,此刻還在哀家的偏殿裡躺著,既你是麟德殿大宮女,最好前去斷斷事非曲直,儘早將她請出太液仙境,哀家,伺候不起她!”李祿冷笑:“既稱之為良女,自然該是從貴家府第之中千挑萬選出來的,淑良婉轉,柔軟順從之女,入宮不過日,不是中毒便是上吊,稍有不順心,便衝撞麟德殿,國事煩雜,皇上日理萬機,難道整日管你們這些爛賬?如此也堪稱良女?”他這話看似責李靈芸,但也捎帶著罵了餘寶珠。他罵一步逼一步,逼的餘寶珠步步後退,與太皇太后兩個相扶著手兒走了。目送太皇太后離去,陸敏驚喜萬分:“皇上竟然把你給放出來了?”李祿亦是一笑:“今兒一清早,皇上親自往內侍省,說你原本不肯入宮的,為了洗清我的冤屈,才執意入宮。昨夜你又於他有救命之恩,因你切切哀求,他才肯放了我。陸姑姑,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救命之恩?陸敏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昨夜那差點就死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暗道趙穆這形容可真是夠貼切的。李祿話一說完,面色即正:“叫聲哥哥!”☆、夾板氣“哥哥!”陸敏從善如流。李祿又是一笑:“說什麼你就叫什麼, 可真沒意思。不過,你前途不可限量,我卻只能呆在地獄裡頭, 陸姑姑,待你站在萬人中央, 我就不能再做哥哥了,往後番番見面,你可得多叫幾回才行!”他說著,疾步走了。還周殿內,皇帝捧著本書, 面色鐵青,嚇的群臣顫顫兢兢。那位東山先生霍汐年約五旬,是個精熠的老者,坐在龍椅側一把黃花梨木的大椅上。群臣在議的,是被黜職, 發派從軍的三軍教頭陸高峰單槍匹馬襲擊烈勒大營,被困一事。群臣的意見分為兩派,以李密和達太傅為首的一派,認為陸高峰以火頭兵之身而不司火頭兵之職,就是翫忽職守, 況且烈勒乃是他的兩姻兄弟,他被圍困,有通敵之嫌,不但不能救, 反而應該將整個西行大軍從上至下徹查,查放縱他出營的人到底是誰,捉出來斬首示眾,以敬效由。而以竇師良為代表的一派,則認為陸高峰是忠臣良將的楷模,國義大於親情,是著著實實要去刺殺烈勒,理當派兵營救他回來。是奸還是忠,兩派爭論個不休。大齊風氣,群臣爭一爭就要打起來,皇帝似笑非笑,站在窗前,無人能揣摩聖心為何。達太傅在朝勢力龐大,死了一個外孫子,還是叫妖后陸輕歌殺的。最後陸輕歌死於瘟疫,總不能叫他信服。此時心中憋著一口氣,偏偏陸高峰又闖瞭如此大的禍,他拍手道:“援兵救陸高峰是個陷井,他早已投敵,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