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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陸敏一人進了寢室。她做女官那會兒對面所置的那張小榻早撤了。因皇帝偶爾夜宿也是因為批摺子,與大臣們連夜商議事情,所以那地方如今置了一張書案,後面一排書架。床仍是原來的床,陸敏偶爾也在此宿,卻從未翻過床頭的抽屜。她彷彿頭一回入東宮,在木床上坐了,倚頭靠了片刻,拉開第一層的抽屜,裡面仍是一把匕首,那是趙穆從東宮帶回來的,這輩子大約噩夢少,他未拿出來壓在枕頭下面過,一直放在抽屜裡。再上一層,仍是他不知從何處蒐羅來的奇藥,黑的白的,小瓷瓶兒,一瓶瓶上面都寫著名字。陸敏挑了片刻,從中挑了一瓶出來,揭開蓋子,裡面是無色無味,如水的液體。她將那液體息數倒入自己所帶的小瓷瓶中,另從花瓶中兌了些水進去,原樣替趙穆擺好,做成個從沒有人動過的樣子。最上面一層抽屜,不用翻也知道,裡面是用明黃面的緞面包著幾本經書。陸敏坐了片刻,隨手拉開抽屜,便見那明黃色的緞面之上,有一本硬皮面包裹的灑金冊。她瞧著這東西有些眼熟,遂抽了出來,翻開。通篇十分工整的古隸,字書的十分肅穆。這金冊她記得自己在何處見過,正翻著,皇帝進來了。他剛下朝,從校場上回來,鼻尖上還有亮晶晶的汗珠,在床側坐了,像是上司突然到訪,手足無措的低品臣工們,雙手搭膝在床尾坐了,問道:“皇后在翻什麼?”陸敏揚著那本金冊笑嘻嘻問道:“這東西打哪來的,我竟頭一回見它。”趙穆淡淡一笑:“朕若宿在此處,閒來會書上兩筆,不過一首《鹿鳴》而已。”陸敏分明記得這冊子是李祿的。有一回李祿病重欲死,她在兵器庫照料他時,就見過這冊子,只是那段私底下的交往,除了李祿和她,唯有天地知,所以不便明說出來。她又道:“皇上抄它作甚?”趙穆仍在笑,笑的溫柔無比:“因為那是你的名字,鹿鳴於野,食蘋食蒿。朕心愛它,閒來便抄上幾筆聊以作慰。“陸敏不期趙穆的臉皮能厚到如此程度,撒謊撒到大言不慚,又道:“可怎麼我瞧著,這不是你平日的字型呢?”趙穆仍是笑:“朕如今也書古隸,不過是你見的少而已。連夫君習的什麼字型都不知道,皇后是否該反省反省,你對朕也太疏忽了些。如今還要分殿而居,這與上輩子做和尚,又有什麼分別?”陸敏還在翻那本金冊,趙穆自她小腿往上輕揉著,揉了片刻亦上了床,此時天色還亮,遠不是睡覺的時候。陸敏仰著脖子躲過了後頸,他轉而又吻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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