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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各人都知道皇上最寵李貴妃,如今皇后之位空缺,人人心中都明白著,是非李貴妃不可了。果然如此。於是這個訊息宣佈下去的時候,反而沒幾個人驚訝的。大典之前,衣司將為李清秋縫製的鳳袍送進了秋水苑。憐兒與幾個宮人將鳳袍在李清秋面前鋪展開來,只見其上金絲流轉,鳳舞九天,實在是美得叫所有人都想不出言語來形容之。半晌,憐兒嘆道:“真是太美了,娘娘穿上一定很好看!”宮人也附和道:“是啊,如此端莊華麗的鳳袍,也只有貴妃娘不,皇后娘娘您能配得上了!”李清秋無奈笑道:“封后大典還未開始,不必現在就改口。”憐兒道:“反正早晚您都是皇后娘娘,早改口晚改口有什麼區別?娘娘,先別說這些了,您來試試鳳袍吧!”李清秋這便隨著憐兒進了屏風後,由兩個宮人服侍著將鳳袍換上。鳳袍裡外一共九件,穿起來十分繁雜,可宮中衣司人人都是一等一的巧手,就算過程繁雜,穿在身上卻是十分輕盈,並不厚重。幾個人忙了一陣,便也穿的差不多了。誰知一宮人正幫忙繫著腰帶,李清秋忽然悶哼一聲。那工人忙跪地道:“奴婢該死,奴婢下手重了,請娘娘恕罪!”李清秋有些吃痛地皺眉道:“起來吧,幫本宮看看後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憐兒忙按著她的指示去將衣服掀起一角看,這一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她腰側那裡,衣服的車線之中竟然吊著一根銀針!封后而李清秋本來白淨的面板上,已然被紮了一個血點出來。雙腿一軟,憐兒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李清秋見狀,問道:“怎麼回事?”憐兒有氣又怕,顫抖著雙手將那根針取了下來,冒著冷汗道:“娘娘娘,衣服上,有根針。”“什什麼?”這下別的兩個宮人立刻被嚇得面色煞白,紛紛跪了下來。李清秋將銀針從憐兒手中接過,仔細檢視著。憐兒已經惱火至極,起身道:“這群該死的奴才,連鳳袍都敢怠慢,奴婢這就去稟告皇上,治了她們的罪!”說罷便要往外衝,李清秋道:“等等。”憐兒轉身,見李清秋面色平靜,氣到:“娘娘,她們可是在拿您的性命不當回事啊!難道您還要寬恕她們不成?”李清秋捏著銀針,眼中暗潮流動,半晌,道:“替本宮把這鳳袍脫了吧。”憐兒不甘道:“娘娘!”李清秋不理她,伸開雙臂,其他兩個宮人也便不敢怠慢,忙起身幫李清秋將衣服脫了下來。主子都不在乎了,自己又怎麼好皇帝不急太監急,憐兒只好咬牙忍了,幫著李清秋將原本的衣服重新穿回去。又過幾日,便是秋宴,也是封后大典。神武殿前百官跪拜,趙澈拉著李清秋,一同邁出大殿。“貴妃李氏,禮教夙閒,秀外慧中,今,允足母儀天下,既臻即吉之期,宜正中宮之位。奉天承運皇帝,今,冊立貴妃李氏為皇后。”百官皆跪,喜鍾長鳴。李清秋被趙澈緊緊握著手,雖一言未說,卻已經是一種承諾。如今她身穿宮中只此一件的鳳袍,身居一人之下,享受著所有朝臣的跪拜。一路以來走到今天,心中怎能沒有感慨。當她以遊魂的姿態飄在空中,看著自己屍體的那一刻,又怎麼會想到今日的場面?她當然開心。可耳邊又想起司命星君的話。“你是後命,是註定要當皇后的人,卻不是趙澈的命定之人。命數不可更改,當你坐上皇后之位,一切也就不可阻擋了。”想及此處,李清秋忽然於渾厚鐘聲之中伸出一絲恐慌,不由回握住趙澈的手,抓得死死的。趙澈察覺到她的異樣,只以為是今日場面,她有些緊張了。便湊近一些,柔聲安慰道:“別怕,朕一直陪著你。”一直?李清秋反而更加難過起來。趙澈的眼神讓她不得不去信任,可人又如何抗爭得過命運呢?她也只能點頭回應趙澈,假裝自己真的不怕了。白穆川位於群臣之首,微微抬頭便是趙澈和李清秋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李清秋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是由衷的高興。可站在她身邊,保護她,和她一起開心的不是自己,他也由衷的難過。無論如何,事到如今,只剩下了默默的祝福。大典之後便是晚宴,群臣諸妃嬪都入了座,如同往年一般,在後花園中設宴觀舞賞月。李清秋與趙澈同坐一處,接受群臣的祝賀與獻禮。湖心臺上樂聲歡揚,園中氣氛也十分好。悠蘭本該與女眷坐在一處,卻是非要拉著趙騏風坐在了李修一側,也不顧周圍都是男子,便舉起酒杯來敬道:“李修,來,本郡主敬你一杯!祝賀嫂子成為皇后!”說罷便舉杯一飲而盡,卻是辣的眉頭直皺。李修無奈搶過她手裡的酒杯,道:“好了,一杯足矣,快坐回去。”悠蘭卻是將趙騏風往懷裡一抱,道:“不行,我喝了,你還沒喝呢!風兒,你說,這樣是不是不公平?”趙騏風點頭道:“不公平,小姑姑喝了酒,舅舅也要敬小姑姑才是!”旁邊幾個與李修一般年紀的年輕將士嬉笑道:“就是啊,李副將,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