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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澈又道:“朕聽說這毪拓新疆主,是兩年前才剛剛繼位的。自他繼位至今,我國邊境就沒有一日安生。可他也並未有何大動作,想來也是心中有所忌憚。朕想趁著秋宴,會一會他。”白穆川皺眉,良久無言,心中思忖著。趙澈也不催他,耐心等他答話。終於,白穆川道:“皇上的意思,若是他來,便來。趁此機會接觸一番,受您恩惠,如若不必兩方交戰血流成河,能談妥自然是最好。若是不來,便可藉機出兵,一是驅逐,二是討伐。”趙澈笑:“你果然是最懂朕的。”白穆川又道:“皇上這麼做並非不可,可風險也是有的。那毪拓疆主其人狂妄,騷擾邊境多年,必有更大的野心。”出使毪拓“皇上大開國門請他來,只怕會讓其有機可乘。”趙澈道:“朕知道,可朕想試一試。能做疆主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朕料他不會如此沉不住氣。鴻門宴在前,他必定會有所防備,朕自然也不會鬆懈。”“那臣聽皇上的。不知去往毪拓的使者,皇上可有人選?”趙澈勾唇,他接下來要說的,正是這個。於是提筆著墨,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白穆川看過去,瞳孔驟然放大,然而很快便恢復了平常。那白紙上寫著的兩個字,是:李修。趙澈的意思,他心下一片瞭然。李修是秦陽王的人,且秦陽王對其十分重視。以此機會將李修派去毪拓,相當於鉗制了秦陽王,防他藉機生事端。那日圍獵之後,白穆川也看的出來,李修本領不小,稍經雕琢便是一塊好料,皇上對他極為賞識。這次派他前去,既是一次試探,也是歷練。事成了,必為重用。是極妙的一石二鳥之計。可半晌,白穆川卻是問道:“李修初出茅廬,皇上不怕那毪拓疆主為難他甚至殺了他?”他倒是不甚擔心,畢竟秦陽王必定不甘折損這一厲將,定會派人護在左右。他在意的是,趙澈既然在圍獵之時已經知道了李修是李清秋的親弟弟,那他派李修出使毪拓,可有擔心李修的安危?趙澈不知其心思,道:“李修是可塑之才,朕需要他,也相信他。”其中意思含糊,而趙澈不願多說。白穆川也不多問,只道:“皇上對秋宴還有何吩咐,臣這便去著手準備。”“按往年來便是。只多一點,挑些北國喜歡的歌舞節目之類。既然是遠客,總要好好招待。”“是。”一番談畢,白穆川便退下了。趙澈看著自己手書李修二字,神情略微複雜。他其實是在賭。今日所說一切,他都沒有把握。可事情總要解決,他是一國之君,便要臨危不亂,當斷則斷。偶遇李清秋搖搖頭,又點點頭,道:“阿姐一切都好,你無需惦記。倒是你啊,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又是這個時辰,難道出了什麼事情?”面上神色立刻便凝重起來。李修看看不遠處站著的白穆川,知道他還未將事情告知李清秋,便道:“沒出什麼事情,阿姐,是皇上。皇上賞識我,重用我,要派我前去毪拓,將那毪拓疆主請來參加宮中秋宴。”“毪拓?”一聽到這兩個字,李清秋便瞬間頭大,“皇上為何會派你去?如今邊境不安,你若是去了,豈不是危險的很?”李修其實對自己的生死也毫無把握,可看著姐姐這副擔憂的模樣,心中一動,笑著安慰道:“放心吧阿姐,皇上和王爺都派了很多高手同行保護我,不會有事的。只是去接一個人而已嘛,放心放心。再說了,這可是皇上給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李修隨時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李清秋分明從他眼中看到了些許的慌亂和不安。此刻她才知道,家破人亡直至今日這兩年光景,這個弟弟真的長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