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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蓬萊山上天氣難得的好,院子裡開了一樹梨花,玄冥身體在樹下榻上臥著,分出一道靈識,悠閒懶散的坐在樹上閉目養神。微風輕柔,梨花有香,天氣好的似乎連太陽的味道都聞得見,天魔心滿意足,仰著面孔承接射破梨花的日光,感覺很舒服,但是卻越來越疲倦。果然……在人間對他而言,負荷還是太大了這世間一切,於他都是溫柔的劇毒。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人間,不再是人類了。梨花的香氣那麼淡,然後其中有一個熟悉的氣息悄然而來,靈識睜開眼,看見遠遠的,有一道修長身影慢慢走來。倏忽有梨花翩然而落,玄冥在樹上托腮,笑看那個走近的道士。梨花亂落如雪,拂了一肩還滿。道士在他身前站定,玄冥清清楚楚看到,有花瓣落上道士的眼睫,他輕輕閉了一下眼,小小的,柔軟的花瓣就落上了樹下睡著的自己身體的臉。破雲子眨眨眼,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用指尖去拈花瓣,花瓣軟軟的滑下來,落在玄冥發上,道士楞了楞,看著烏黑上一點雪白,忽然就不再伸手,只是安靜的,看著樹下沉睡的北方天魔。看著看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道士的表情柔和了下來——雖然也不過是一點點放鬆,就不熟悉他的人看來,依舊是冷冰冰一張臉,但是於玄冥而言,那點微妙的表情變化,已是足夠。道士直起身體,也不動作,也不叫醒他,就這麼站在他旁邊看他,忽然就聽到耳邊一聲輕笑,來不及回頭,一雙手臂已經從後面抱住了他。“……這個習慣實在不好,君上。”道士不動聲色,淡然應對,身後抱住他的靈識也不回答,只是輕輕啃咬著他頸後肌膚,倒是榻上的玄冥慢慢睜開眼,笑道:“有哪裡不好?不過是你太不解風情罷了。”四隻白皙的手臂交錯,靈識入體,破雲子被面前的天魔滿足的抱了個滿懷。對於親親摸摸之類的,破雲子一貫的隨他去,也無所謂,就被玄冥抱放在榻上,天魔也躺上去,滿足的枕在他腿上,仰頭看他,白皙指尖玩弄他鬢邊一線雪白髮絲,破雲子也不說話,只是任他看著也看著他。玄冥就慢慢笑起來。在撫養了徐淺之後,破雲子整個人就彷彿是終於找到了鞘的劍,那種最開始冷酷而凜然的氣息,已經慢慢的錘鍊成了從容。現在的破雲子,看著他,就覺得歲月靜好,從容安定。——結論是男人當了爹就是不一樣啊。把冰白色的髮絲在指尖繞了繞,玄冥笑道:“心情看起來很好。怎麼了”破雲子點頭,“有負責演法的師侄跟我說小淺進步神速,我心裡得意了一下。”“我就知道。”玄冥嗤之以鼻。破雲子沒說話,只是低頭看他,玄冥眼睛好看的眯起,笑問:“到底怎麼了?看你高興又不似,不高興也不似的。”道士想了想,才輕聲的道:“……小淺今早又打聽他父母的事了。”這回玄冥是冷笑了:“告訴他,他是撿來的,撿來的時候父母屍體都栽河裡了,一了百了不好?”“……我不想騙他……”“那就告訴他,是你——”說到這裡,抬眼看到道士看似冷冰冰沒什麼表情的臉,玄冥忽然就心軟了。他於是沒有說下去,只是抬手碰了碰破雲子的臉。“……告訴了他實話,他一定會離開我的。”覺得手指在臉上滑動的觸感是柔軟而溫暖的,破雲子微微閉了一下眼,還沒他睜開,天魔修長的指頭就撫摸上了他的眼睫,然後他聽到了玄冥一聲冷笑:“若知道了那些事還要離開你,只能說你辛辛苦苦養了個小白眼狼,隨他去好了。”“……”破雲子紮紮實實的苦笑出來,感覺著玄冥的指尖撫弄他的眼睛,道士點點頭,道:“你說得對……等他長大一些再說吧,若到了十四五歲年紀,小淺還那麼執著於父母的事情,我就告訴他實話,要走還是怎樣,都隨他,那時候他武藝術法和學識應該都有所小成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哼,只怕到時候那小子去行走江湖,你會擔心得跟在他後面吧?”這一句倒把破雲子說得略微高興了起來,他低頭低低和玄冥說了一句什麼,天魔也笑,輕輕抓著道士雪白的頭髮讓他低頭,親吻上他的嘴唇。破雲子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只是任天魔靈巧的舌尖頂開唇齒,深入內部。是了,這就是他對待玄冥的態度。不拒絕,不迎合。親吻撫摸等等,隨他去做,雪發的道士抱元守一,不變應萬變。玄冥對這樣的破雲子又愛又恨。有一次兩人一起沐浴,肌膚摩擦,愛暱撫摸之間,玄冥幾乎情動,抬眼去親吻破雲子的時候,卻發現全身□的道士在一片□狼藉之中,白髮散亂,面頰潮紅,無聲喘息,唯獨眼睛是清清明明。一切不過是身體的正常反應而已。破雲子從不壓抑因玄冥而起的慾望,道就是順天理而行,而欲亦是天理。換言之,玄冥能撩動的,也不過是他生理的慾望而已。這簡直是和最初一般,同種程度的侮辱。當時玄冥就有了雙重衝動,一是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