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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有什麼不對?如果不是他做的,為什麼他一失蹤,村裡就沒人失蹤了,這未免太巧了。”“那是因為你要嫁禍於他。”蘇雲開已開始收網,要將他囚死在荒地上,不能再逃回水中,讓他逍遙,“從二十年前陸續有人失蹤,七男九女共計十六人,失蹤的都是楊姓之人,而像黎答這樣的外來人,卻一個都沒有失蹤。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因為外姓人在村裡失蹤,萬一鬧起來,身為村長的你根本無法鎮壓隱瞞,所以只對本族人下手。”楊富貴篤定他沒有證據,連村裡人也不相信他是那樣殘忍的兇手,看蘇雲開的眼神滿是狐疑。蘇雲開並不急,繼續說道,“當年天災多,但莫家村一帶七八個村莊因有大山庇護,因此沒有遭受水災,又臨近山道,可外出做活,日子過得比楊家村富裕,但他們有一個風俗,那便是盛行冥婚。但想要找到合適的陰婚者並不容易,於是就出現了以介紹屍體為生,從中賺取錢財的‘鬼媒’,專門為兩家未婚配已死的孩子做媒,而事成之後,他們也能從中得到豐厚的賞錢。不光是明月,就連白水也覺得毛骨悚然,秦放更是害怕,這裡是祖祠,牌位滿放,三人只覺陰風陣陣。“失蹤的那些孩子,只要拿他們失蹤的日子和官府接到報案、鎮上配陰婚的人下葬時間對比,就不難發現,他們三者相隔的時間,只有五六天……沒有一例,是例外。”一例是巧合,但沒有一例例外,說是巧合……已經很難讓人相信。蘇雲開厲聲道,“楊富貴,真正的鬼媒做的事是正常的配陰婚,你做的,卻是在得知哪家需要孩子後,殺害同村的孩子,利用後山山洞通道,賣給他們,從而獲取暴利,以此為生。直到無意中被楊百家撞見,你為了封口,便殺了他,還將罪名全部都嫁禍到他身上。”大堂上已經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在矛盾——到底是信他的,還是信村長?楊富貴站得只覺疲乏,便坐下身,只說了一句,“你根本沒有證據,這些只是你的猜想。”蘇雲開心中憤怒,這種憤怒沒有讓他急躁,反而更讓他清醒,這樣抵死不認的兇手,唯有將證據清楚揭露,才能讓他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你要證據?好,那我就給你看證據!”☆、 十年白骨(十四)十年白骨(十四)蘇雲開說有證據,可自從案發後,明月就一直和他一起,仔細一想好像衙門根本沒有收集任何能證明楊富貴就是兇手的證據。他話落,明月眼也沒眨,繼續聽著看著。她相信他,絕不會信口雌黃。“今日我和明月上山前,曾拜託楊千里去打聽當年楊百家找到的野果叫什麼,後來不多久,黎答眾位鄉民就上山來指路,說村長知道哪裡有商陸。實際上你清楚楊百家當年是在哪裡採摘的,那個地方,就是山洞出口。但你害怕我們發現洞穴,所以讓人帶我們往反方向走,而你立刻去將洞口擋住。可是你沒有想到,我們還未離開洞穴附近,就意外滾落山坡,發現了洞口。”楊富貴冷聲,“這就是大人所謂的證據?我讓他們帶你去的地方,的確是有商陸,難道只要是說別的地方有商陸的人,就都是在引誘大人遠離洞穴,是真兇?”蘇雲開盯看著他,說道,“所以你今天根本沒有上山,也沒有去過那個洞穴?”“沒有。”蘇雲開冷冷一笑,“我們發現山洞時,洞穴入口被許多樹枝擋住,樹枝剛剛折斷,斷口處還有白色樹汁溢位。我發現樹汁滴落得不均勻,連離得較遠的樹幹都有點點滴落,所以我想,兇手那麼著急折斷,或許手上、衣服上多多少少會沾有一些。”白水聞聲,立即上前一把抓住楊富貴的手,用力翻開。那寬大粗糙的手掌上,赫然印上已成褐色的樹汁。眾人頓時譁然。楊富貴面色淡淡,“這只是我今日劈柴的時候沾上的,柴火還沒曬乾,沾上了一些。不信可以看看我院子裡堆的柴火,我的老母親、妻兒也能作證我今日劈了柴。”“那你衣服上的痕跡又怎麼解釋?”話落,楊富貴立刻偏頭去瞧衣服,可並沒有什麼異樣。蘇雲開指了指他的肩膀,“我和明月進山洞找出口時,發現洞頂一處頂上有濁水滴落,因穿過綠色苔蘚,所以導致水滴汙濁。出來後我發現肩頭上被濺了兩三滴,如今水已乾,但水漬卻還殘留。方才我對比過,和你右邊肩膀上的水漬,一模一樣。”楊富貴臉色一變,往肩膀看去,那裡果真滴有點點淺綠水漬。本來坐在他旁邊的村民又再次震驚,幾乎是跳起來齊齊退開。楊富貴周圍頓時空蕩,他一人坐在椅子上,猶如身在孤島,顯得可怕又孤寂。“這也……只是巧合。”蘇雲開冷笑一聲,又道,“黎答、楊千里,我問你們,你們進洞穴尋我們的時候,地上有什麼?”黎答和楊千里相覷一眼,答道,“蝙蝠糞。”“對,洞裡有很多蝙蝠,糞已成堆,但因洞穴潮溼,所以沒有完全乾化。我進洞穴的時候就一直拿火把四照,發現地上有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