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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說那個字。”他出聲打斷,不許她說死那個字。她啼笑皆非,“我還年輕,離這個字早著呢。曜哥哥,你真的多想了。”“就當我想多了吧。”他果然聽她的話,稍微鬆了力氣,聲音繃得緊,緩慢說著,“在我十四歲那年我耳朵裡聽到轟一聲,我最親的人死了,就在剛剛你說這個字眼的時候,我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這是個不祥的預感, 過眼雲煙“十四歲那年,小男孩收到一張字條,裡面講到媽媽是俄羅斯人,具體的聯絡方式也寫在上面,他就帶著身邊最信任的保鏢,兩個少年悄悄偷渡去了俄羅斯。在那裡他真的找到了媽媽,可是媽媽看上去過得並不好,甚至糟糕透了。她在那裡接客,她說她是被迫的,本來她是一名老師,被一個黑社會背景的男人霸佔,帶到了中國。那個男人挺喜歡她,可是她不喜歡那個男人,她一心想要回國,繼續教書。後來她被迫生下了一個男嬰,那個男人對她也失去了耐性,隨即把她送回了國。這不是結束,這是磨難的開始,那個男人和當地黑社會勾結,把她抓去囚禁起來,逼她接客。那是個摧殘人意志的世界,幾年後她成了真正一個……”看他痛苦到快說不下去,她覺得難受無比,“曜哥哥,別說了,求你別說了……”他哼笑著,“昔昔,你能想象得出來思念了十幾年的媽媽在重逢的那一刻慘死的情景嗎?我和她才聊了一小會兒,激動、慌亂讓我無法把這十幾年對她的思念完全表達出來,子彈就從她的胸膛穿過,她最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看我的時候,知道她說了句什麼嗎?當時我不懂俄語,可是我記得牢牢的,每個發音都印在我的心上,後來我去苦學俄語,我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孩子,離開你父親,做個平常的人。”一種強烈的心酸驟然升起,鍾未昔這一次沒有打斷他,她知道不讓他說他不會舒服,平日裡他是那樣一個冷冰冰的人,從不擅長於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感情,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他心底的秘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所以,她只要做個聆聽者,去體會和感受他的心境。“離開?”他又是輕輕哼笑,“談何容易!我情願他們從來沒生下我,我情願我不姓黑,我情願我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情願從小沒有錦衣玉食,我情願……”他吸著鼻子埋臉在她頸裡,委屈地抽泣著,她的心那麼疼,那麼疼,用手撫他的頭,跟著哽咽起來,“我知道,曜哥哥,我求你不要說了,我求你……”聽著她的聲音,嗅著她的體香和髮香,他心裡的悲苦被沖淡不少,用有點一本正經的口氣逗弄著,“已經說了,怎麼辦?”她瞪大眼睛看他,怎麼在黑暗中有種感覺他好象在笑。“看什麼?”他同樣在黑暗中勾勒她揚起臉的輪廓,輕聲嘆息唇也覆上來,“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實不要緊的,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流眼淚,我是想和你分享,不管這段童年是苦是澀,是酸是辣,我只想和你一個人分享。”他的唇很柔軟,先是吻掉她臉上的淚水,然後摩擦著她的唇,像是尋求慰藉,像是委屈,像是哀傷,像是哭泣,慢慢滲透到她的心底,讓她感覺整個人麻麻的,一時記不得他的童年,記不得他的痛苦,記不得他的無奈、矛盾、掙扎。他霍然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深邃的眼眸似乎筆直地望進她心底,舌順著她微微開啟的口中探入,安慰著她的難過,她的心都醉了,迷了,醉迷在這個整個童年都不幸的男人身下,再也無力反抗。她全身嬌軟,沉迷在他此時無限的柔情與熱吻中,攥緊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含住一根手指在口中,舌尖挑弄著指尖,反覆舔/弄,一股電流從那裡躥出來,電遍全身。鍾未昔心跳加快,一團火自體內深入燃起,迅速擴散,燒遍全身,無法找到出口衝出,在體內反覆難耐的燒灼,不禁蠕動身體,嚶嚀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