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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這才明白為什麼昨晚他不肯住獨角獸的山洞,嘖嘖稱奇:“這麼齊全,應該是獵人住過的地方吧。”皮邏閣糾正道:“玉龍雪山獵物不多,人們打獵一般都去點蒼山,很少有人來這裡。再說獵人的東西不會成雙成對,你是中原人,你不懂。這座山是南疆的聖山,有些情侶相戀後,若是家人反對,不能婚嫁,就會雙雙到這座山上殉情,因此,玉龍雪山又被稱為痴情山。”阿黛目瞪口呆:“你是說……我們住的這個山洞,蓋得被子,是死人用過的?”“應該是。”皮邏閣平靜答道。“啊……”阿黛一聲驚呼,暴露了少女嬌氣的聲音,趕忙捂住嘴,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咱們快出去打獵的,我老婆子沒有你們年輕人體力好,快要餓死了。”皮邏閣沒忍住笑出了聲,手心裡熱了起來,昨晚摸過的舒服感覺又回想起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小夥子馬上充滿力量,起身走到阿黛附近半蹲下身子:“上來,給你找吃的去。不過,我們要先找一種叫苦薊草的草藥,能解毒的,有利於傷口癒合。你的腳和我的眼睛都需要。”雪後初晴,蒼松翠柏上都戴著一頂白色的帷帽,讓冬日沉悶的山間多了一些欲說還休的味道。男人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阿黛用松枝在地上畫了一條調皮的曲線。陽光照在白雪皚皚的山間,霧氣蒸騰,猶如仙境。“唉!”如果是和表哥困在山裡該有多好。“嘆什麼氣?”男人問道。“沒什麼,想我孫子了。”說完又覺得不對,怎麼能把表哥比成孫子呢?補充道:“還有我家老頭子。”☆、雪地“呵呵!”皮邏閣輕笑。“你笑什麼?”阿黛詫異。“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恩愛呀。那你跟我說說,你家老頭子是什麼人,不會是附近村子上種菜的吧,聽你的口音可不像本地人。”阿黛覺得他這是在故意套話,簡單思量一下說道:“我家老頭子是生意人,帶著兒子到南疆來做買賣,可是兩年多了也不見回家,我實在等不住了,讓媳婦在家帶著小孫子,老婆子過來找找他們父子倆。”怎麼樣?天衣無縫吧,嘿嘿!阿黛心裡暗自得意,卻不知道自己嘴皮子再好使,理由再充分,也比不上人家動手能力強。皮邏閣懶得聽她胡扯,就說了苦薊草的模樣,在哪種環境下容易找到,讓她留神瞧著。雪後的山風很冷,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阿黛縮縮脖子,把頭倚在他肩上,偶爾用樹枝扒拉一下被雪掩蓋的草叢,大眼睛四處搜尋著苦薊草的影子。獨角獸跟在旁邊歡蹦亂跳的,不時嗷嗷叫兩聲。“先找吃的行不行?餓死了。”阿黛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皮邏閣淡笑不語,明明是個嬌氣的小姑娘,卻偏偏要跑到南疆來遭罪。她到底是來幹嘛的呢?妹妹仙仙小時候就喜歡撒嬌讓哥哥揹著,跑到巍山大王宮的最高處登仙台去看星星。後來,妹妹生了一場大病,病癒後就用面紗遮了臉,再也不肯跟他親近了。他懷疑是不是妹妹的臉上留了疤,那麼開朗的小姑娘從此就羞於見人了。在他下定決心偷偷去瞧的時候,自己就掉下懸崖了。阿黛連著“喂”了幾聲,他都沒有應聲,沒辦法,君子不跟倔驢置氣。阿黛只好專心的尋找苦薊草,“哎,那邊灌木叢裡的好像是苦薊草。”“是麼?在哪?”皮邏閣驚喜道。果然是故意不應聲的,一說草藥,馬上就答話了。阿黛氣哼哼的指引他走到灌木叢邊,笨拙的從他背上滑下來,拄著柺杖蹲下身子。小手撥開綠葉上的浮雪,拔下一棵墨綠色、厚厚的葉片上有鋸齒的植物,長得有點像蘆薈,但是比蘆薈顏色深,鋸齒小。“給,是這個嗎?”阿黛拉過他的手腕,把一棵植物放在他手上。皮邏閣拿到鼻尖嗅嗅,掰下一塊放到嘴裡嚼了嚼又吐掉,認真的品了品味道。“不錯,就是這個,多拔點。”“嗯。”阿黛聽話的撥開白雪,躲避著鋸齒上的細刺,一棵一棵地拔下來。獨角獸見主人一邊搓著手,一邊在那忙活,也不甘示弱的忙了起來,一會兒用角去頂,一會兒用牙去咬,忙的不亦樂乎。阿黛笑著拍拍它:“黑瑪瑙,真乖。”回頭瞧瞧男人,這個可不乖。竟然轉過身去,自己在那玩兒灌木呢。阿黛扁扁嘴正要說話,就見皮邏閣突然轉過身來,手裡卻像變戲法一般多了一個荊條編的小籃子。“你編的?”阿黛驚喜的接過來細瞧,雖是閉著眼睛編的,每一根藤條之間的縫隙卻很均勻,籃子圓溜溜的,很精巧。“恩,給你盛草藥。”皮邏閣走近兩步,蹲下身子,大手一伸撥草叢上的雪。一叢苦薊草十幾棵裝了大半個籃子,阿黛單腳蹲在地上,一手拄著柺杖,另一手去拔草藥,著實辛苦。起身的時候一歪,倒在了雪地上。“拉我起來……”阿黛的腿麻了,用不上力。“是不是腿麻了?我幫你按按吧。”皮邏閣眼睛看不見,心卻不瞎,能想象出她的艱難,也就體貼的幫她按起了腿。阿黛卻不領情,黃花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