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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老郝跑了過來:“大人,肉都燉好了,大人快去吃吧。”“好。”郭凱伸手去拉陳晨,半截上又尷尬的背到身後,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還真彆扭,尤其是她還穿著男裝。“他爹,我把孩子們都帶來了,沒事吧?”一箇中年婦人領著兩個孩子拘謹的站在巷子口。“沒事、沒事,大人說了,全縣的百姓都可以來。”老郝笑呵呵跑過去,抱起那個小點的孩子。陳晨卻突然發現婦人臉上有幾道疤痕,使原本不錯的樣貌失去了美感,這些天辦案的敏感讓她追上去幾步,問道:“郝夫人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若有冤情,大人必定給你們做主的。”婦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老郝面上也有幾分羞赧,低聲道:“多謝小陳大人關心,沒有冤情的。不過是當年我生了一場重病,覺得自己命不久長就對妻子說我死後讓她帶著孩子改嫁,畢竟一個寡婦帶個孩子太苦了,那時她還年輕也漂亮。誰知妻子生了我的氣,為了表明決心竟然用簪子劃破自己的臉,說我不想求生就撇下她們娘倆吧,我……”老郝紅了眼眶,陳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個衣著普通、溫柔恭謹的女人。郭凱起初也和陳晨想的一樣,聽到這番話竟是對他們夫妻滿懷敬意,擺手道:“好了,快帶孩子們去吃些東西吧。”流水席一直持續到二更,郭凱不時被人敬酒,已是喝的半醉。搖搖晃晃的跟著陳晨回住處,卻有一名衙役剛剛從京裡辦事回來,捎來了郭家給郭凱的一個盒子。到了屋裡,陳晨站在窗邊把今日從野菊谷帶回來的一棵花瓣晶瑩透明的紫菊種在花盆裡,郭凱醉的暈乎乎的半倚在桌子上開啟盒子拿出信來瞧。他半眯著眼竟然也能看清上面的字跡,信是老爹郭翼寫來的,一邊瞧一邊低聲嘟囔著,陳晨手裡仍舊在擺弄紫菊,耳朵卻側向了這邊。郭凱把信念完,陳晨也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只是他卻還傻乎乎的嘿嘿笑著說:“晨晨,我爹表揚我了呢,我長這麼大,雖說一直是聰明好學的,但他極少表揚我,還總是訓斥我耍小聰明。嘿嘿!而且皇上也說我乾的不錯,回去以後就要加以重用了。”陳晨仍舊撥弄著花盆裡的土,沒有搭話。郭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起盒子放到窗臺上,在背後抱住她:“晨晨,信裡也提到你呢了,你看,這是娘給你的首飾。”陳晨淡淡掃了一眼,盒子裡放著一隻金釵和一對金鐲,成色很好,分量也足。比起現代社會結婚前買的三金不知要重上多少倍,可是陳晨覺得很刺眼,郭家比這更精緻、漂亮的東西應該有很多,也許他們是投其所好吧,認為商家的女兒最喜歡這種粗大的金飾,換句話說:你也只配帶這些粗大的金飾。信裡的確提到她了,在末尾處有一句:兒之妾室務必好好管教,出門在外莫讓人笑話,戒驕戒躁,回京後納入家門,你母親有兩件首飾賞她。陳晨冷笑:妾室、納入、賞。郭家二老真的能答應郭凱娶她為妻麼?郭凱只當她沒聽清,把頭親暱的倚在她頭上:“爹說等回到京城就讓我們成親呢,還有啊,吏部已經派了新的縣令來接任,還有同行的刑部官員把朱縣令押解進京。新縣令一來,我們就可以走了,你高興嗎?”陳晨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諷刺話又咽了下去,只用力按著花盆裡的土,把花盆裡按得一個坑、一個坑的。“晨晨,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郭凱不滿的伸手去拉她的手,陳晨一躲,他一把抓在盆沿上,本是半醉手下不穩,一盆花摔到了地上。郭凱有些幸災樂禍,讓你只瞧著花不看我,索性伸出腳在紫菊上踩了兩腳:“呵呵,這個已經沒法要了,晨晨……來,跟我說說話吧。”陳晨勃然大怒:“你幹嘛踩爛我的花?人家辛辛苦苦從野菊谷帶回來的,真煩人。”她甩開他的手,到堂屋裡洗了手,就跑到西屋,合衣鑽進被窩,拉起被子矇住頭。兩行熱淚從眼角流下……郭凱追了過來,愣怔的瞧著她,眼眶有些發紅,怒吼道:“一盆破花都比我重要是不是?”這些天都是一起在東屋床上睡的,她突然不肯和他一起睡了,郭凱氣呼呼的踢了一腳土炕,回身去東屋床上睡覺。早上醒來,他依稀還能記得昨晚的事,看著地上碎爛的花瓣心裡有些內疚,畢竟是她心愛的東西,自己不該這麼給她毀了。郭凱拿來笤帚、簸箕把屋子打掃乾淨,看陳晨已經起來做飯,心裡踏實了一半。吃飯時,陳晨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他。郭凱心裡發毛,好不容易想到有一回陳晨說做過一個夢,挖苦他連豬都嫌棄。於是他趁著慢慢喝粥的時候,比著葫蘆畫了個瓢:“你知道嗎?我昨晚夢見你了,我們倆相互依偎在曲水邊,你看著我,我望著你。忽然,你抬起頭,深情的對我說了三個字:汪汪汪。”陳晨沒有答話,喝完粥開始收拾碗筷,倒是院裡的小黃狗聽到類似同伴的聲音,跟著汪汪了幾聲,氣得郭凱直往院子裡瞪。“今天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