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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凱扶額,用手擋住自己的臉。陳晨接著說道:“郭家的子孫從國公爺起都是忠肝義膽的,我想你也不會做出欺男霸女之事。想必那天地被來就是二十兩一畝買的,是你粗心大意少寫了一個拾字吧?”郭狗子心裡樂得開了花,果然官中有人好辦事,只因和大人是本家就如此照顧我,嘿嘿。因為這附近的官員都是貪官汙吏,所以郭狗子心中的官是沒有好官的,當官的都是隨心所欲辦事。所以不曾懷疑,嬉笑道:“是啊,就是二十兩,大人說的太對了。”“那這麼說就是一共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了他家十畝地,你好好想想,確定是這麼回事嗎?”“是是,就是二百兩銀子,分文不少。”郭凱聽出點苗頭,索性靠到椅背上,專門由陳晨來審案。“恩,很好,與大人猜測的一樣。”陳晨點頭:“聽說自從虎子娘倆走了,你就搬進了他家的瓦房住?”郭狗子一愣:“那個……大人,我家的茅草屋下雨就漏,反正他家也是空著,我就……”“沒關係,你不用怕。住進去說不定還能立功呢?”“立功?立什麼功?”郭狗子兩眼放光。“那張員外的頭顱沒有找到,雖是下葬了至今還沒封墳,若是你能找到那顆頭豈不是大功一件。你想啊,那箍桶匠殺了張員外能把頭藏在哪裡,只能是拿回家裡藏了,你住進他家必然就會發現那顆頭顱,但是你也不能留著它在家裡不是,所以就只能弄到郊外去或仍或埋,如今只要能找到頭顱,此案就圓滿結了,甘家的房子可以作為懸賞品賞給你,在房契上寫上你的名字,以後傳給子孫後代,也是郭家的不是。”虎子娘早就懵了,嚇得淚流滿面,連連磕頭:“冤枉,大人,我家沒有人頭,沒有啊……”陳晨不理她,接著對郭狗子說:“上午大人沒有查出人頭的去處,暫定箍桶匠無罪。此案若要重審,可就麻煩了,如果現在找到人頭,今日便斬了箍桶匠,一切都了結了。”郭狗子上午聽說新來的欽差不殺箍桶匠了,本就心裡打了鼓,此刻一聽只差人頭就可結案,心裡激動,也就沒多想,只盼著快點結束這一切,甘家的東西就都是自己的了。心裡暗歎祖宗顯靈,怎麼新來的欽差就和自己是一家呢。“回大人,箍桶匠確實把人頭藏在了家裡,小人前幾日發現了就偷偷運到郊外去,放在了一個樹洞裡,現在就可以去找回來。”“好,速速帶路。”郭凱起身,帶著兩班衙役刻不容緩的催郭狗子快走,不給他思考的時間。轉眼到了郊外,兩村之間的那一片樹林正是張員外被殺的地方,郭狗子帶著人們走向深處那一些百年老樹,林中有涼風吹過。郭狗子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後脊樑溝冒涼汗 ,轉身跪倒:“大人,我記錯了,當時就把人頭扔在了這裡,現在不見了,許是被野狗叼去,恐怕真的找不到了。”郭凱冷笑:“你現在明白過來已經晚了,就算你不帶人們找,衙役們也能找到,不過是你要罪加一等罷了。”郭狗子渾身冒冷汗,死不承認知道人頭下落。郭凱命衙役們去找,不多時就在一個樹洞裡找到了張員外的頭。已經有些腐爛,不過經張家兒子仔細辨認,確是父親無疑,張家人大哭起來。郭凱突然發現張員外口中銜著一根紅繩,邃問張家兒子,他也不解其意。於是有衙役把繩抻了出來,竟是一枚玉墜。人群中馬上有人認出是郭狗子的老孃留下的遺物,他窮的叮噹亂響,平時甚至衣不蔽體。所以領口處那塊玉佩就總是露著,很多人都見過。也虧了那玉佩不值錢,要不然也早被他賣了換酒喝了。陳晨點頭:“這下我就明白為什麼不僅殺人還要割下頭顱了,必定是張員外死死咬住玉佩不放,為了讓人們知道誰是兇手,郭狗子撬不開他的牙齒,只好把頭割下藏起來。”張家人捧了頭顱回去安葬不提,郭狗子又被帶回縣衙。如實交代了殺人的經過:他遊手好閒,吃喝嫖賭,沒錢了就跟鄰居們借,幾次不還之後,箍桶匠就不肯借給他錢了。郭狗子懷恨在心,那天餓極了在樹上掏鳥蛋,正巧見到張員外拜託箍桶匠回家去叫兒子,他見四周無人,惡向膽邊生,用箍桶刀子殺了張員外。後面的事情就和陳晨所想的一樣了。郭凱“啪”一拍驚堂木:“你說買地用了二百兩銀子,我問你,你平時遊手好閒身無分文,二百兩從哪裡來的?莫不是半夜偷甘家的人就是你吧,來人,去他家裡搜。”幾個衙役領命走了,郭凱又讓虎子娘說說自己家都丟了些什麼。很快衙役們回來,銀錢已被郭狗子揮霍的差不多了,金銀細軟竟是和虎子娘說的一分不差。郭狗子只得全盤招認,是他半夜偷了甘家,又強按著虎子娘摁了手印賣地。至此,一樁大案水落石出,箍桶匠被判無罪回家,返回其房屋、土地,郭凱又拿出二十兩銀子給他去請醫看病。郭狗子打入大牢,卷宗上呈州府,只等擇日問斬。箍桶匠一家趴在地上連連磕頭,不肯起來;堂下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