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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起來,女扮男裝,其實女裝出去亦可,不過還是男裝方便些。以前我也穿過弟弟的舊衣服辦男子,跟今天穿上卻有些不同。對著鏡子左照右照終於得到一個結論,梅傢伙食好,把我養肥了。原本有些長的衣服現在剛剛好,原本小巧玲瓏的前胸如今竟有些雄壯的樣子。穿上男裝怎麼不男不女的?算了,不管它,早早趕到醉八仙酒樓才是正事。我溜到春香院找表哥,他見我這幅打扮也吃了一驚,半晌道:“也有幾分英氣。”我倆到醉八仙時,老闆正在罵小二:“你們怎麼辦事的,今年一副司馬公子的作品都沒有,以後誰還來咱們這看書畫展?”嗬,想不到他的字這麼搶手。我高高揚起手中卷軸:“掌櫃的,我來解你燃眉之急了。”掌櫃的不明所以,等拿過去看清是司馬青雲真跡之後,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位……呃,公子想賣什麼價?”“你給個參考價?”我眨眨眼。他捻捻幾根山羊鬍:“司馬公子的作品一般在一百兩到二百兩之間,你這副是他的近作,又是今年唯一的一副,可以標高一點,三百兩吧。”他naai的,三十萬啊!店家收取成交額的百分之一,所以他自是願意賣高點,我想這物價八成就是給他們抬起來的。我歪頭想了想,京城人有錢,說不定能矇住個冤大頭。恩,我可以標高點,實在不行再降價。出得起三十萬的人,必然也不在乎多花個十萬、二十萬的。“五百兩,就這麼定了,實在不行可以還價。”最後一句我湊到掌櫃的耳邊說的。饒是他這般見多識廣的人也嚇了一跳,伸出巴掌比了比,五百兩啊……我們包下二樓一個雅間,這裡剛好可以看到大廳裡懸掛的作品,也能看到交易情況。司馬青雲這種自己就能寫字的人,該不會來吧。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讓小二在門口珠簾後面又掛了一層密實的竹簾,這樣外面應該看不清裡面了,我才放心的坐下。剛抿了一口茶的功夫,就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樓了。大家挨個看著作品,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突然有人說道:“司馬公子這不是你的作品麼?”我喝了一半的茶水嗆在嗓子眼裡,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又不敢咳出聲。暗想,老天爺的報應來了。悄悄溜到竹簾邊,只看到外面幾個背影。司馬沒出聲,回頭四望,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這裡,我悄悄抖了抖,他不會發現我在這吧?“天哪,標價是五百兩,司馬,你的字又漲錢了。”一個年輕公子叫道。司馬青雲回頭看了看下墜的價籤,還是沒有說話。眾人議論紛紛了,有的說太貴了,不會有人買的;也有人說司馬的字就值這個價。只是討論聲很熱烈,卻沒有一個掏錢要買的,我的心涼了半截。“惟留梨渦妙語——笑——嫣——然。”有人低聲吟誦起最後一句。似是品味了一會兒,評價道:“此句甚妙。”我心中升騰起希望的小火苗,默唸:冤大頭誒冤大頭,你快點到來吧。扒著竹簾縫去看,似乎是一個穿月白錦衣的公子說的這句話,然而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個邤長的背影。“參見九王爺。”很多人跪倒地上,我才知這就是傳說中的九王爺,只可惜看不到正臉。“便服出遊,不必多禮。”他淡淡答了一句,意思是這裡乃非正式場合,你們甭來這巴結人的一套。眾人都附和著連說好,九王抬手止住,問司馬道:“看著落款日期,該是上巳節所做,司馬兄可是在那日遇到一名梨渦帶笑的女子,被她打動?”皇家之子啊,讓我大跌眼鏡,竟然如此愛探究別人的八卦。司馬笑著搖搖頭:“非也,在下原本很欣賞笑春風這種小花,自以為刺中有花很是美妙,然眾人都不認同。那日,確有一位姑娘對笑春風愛不釋手,與在下不謀而合,都認為刺中有花為最美。故而,在下為她筆錄詩句。”我暗暗點頭,難怪他第一次見我就肯送我字,竟是這個緣故。快買吧,快買吧。我焦急的往外看,那九王卻不疾不徐的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姑娘名字中可有一個‘嫣’字?”他轉頭看向司馬,此刻我便能看到他的側臉,雖是看不真切,卻能感受到那目光是凌厲的。司馬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向這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想:莫非姨父給爹爹放水的事敗露了,他要追殺我們一家?我十分想給司馬遞個暗號,讓他不要把我透露出去,可是又不能伸頭出去講。情急之下,又出了亂子。“彭”,額頭磕在了門框上。“什麼人,出來。”九王厲聲喝道。我嚇得趕忙溜到牆角藏好,捂著額頭蹲到大花瓶後面,用眼神示意梅莘出去,並且不要把我說出去。梅莘會意,挑簾出去:“梅莘拜見九王爺。”“你在裡面做什麼?”他的語氣柔和了些。“哦,我今日包了一個雅間,本來要宴請一個朋友,朋友還沒到,我剛剛失手打了茶盞,驚了王爺,罪過罪過。”“王爺,我的字就是送給的梅公子的表妹依依。”我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