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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孝期一滿,一向木訥的六王李曠迅速出擊,和太傅的女兒司馬雲朵訂了親。七王和九王就成了竟相追逐的目標。梅姿把自己的目標鎖定為九王,提前精心繡了一方手帕,上面的梅花開得嬌豔無比,雪花晶瑩剔透,還繡了幾個小字:梅花鬥雪圖。那天在桃林中,梅姿裝作不經意的從九王身邊走過,把手帕掉落在地上。這招雖說俗點吧,也還說得過去,九王若是憐香惜玉的就該撿起來給人家遞上。這樣梅姿就可以含羞答謝,九王再說聲不客氣,一來二去就成了。誰料,九王眼高於頂,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沒有看到那塊手帕,總之大腳板子踩著就過去了。梅姿委屈的差點哭了,那是繡了一個月的心血啊。要說梅姿還是有幾分度量的,強忍著給了丫鬟個眼色,春華走過去撿起撣撣土,故作驚訝道:“小姐,你的手帕掉了。”其他閨秀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來,九王卻還在四下張望。梅姿再次拿出宰相肚裡能撐船的氣度,捧起來湊到九王身邊:“王爺安好,小女子的手帕有幸被王爺踏過,就是有緣。聽聞王爺擅丹青,不知能否品評下這‘梅花鬥雪圖’如何?”九王不屑的掃了一眼,看著遠處裁出新葉的柳枝道:“梅花?比柳樹難看多了。”周圍響起一片嗤笑聲,七王那般不著調的更是狂笑不止。梅姿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轉身來找我們回家。聽完這個故事,我沒有幸災樂禍,不是咱修養高,而是我雖來到古代十幾年,還是改不了用現代人的眼光看問題。一個姑娘鼓起勇氣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本沒有錯,倒是那九王太過分了,一點面子也不給。依依教弟我靜靜的繡著一個畫屏,外間簾子一挑,周媽媽的聲音傳來:“表小姐,奴才給您送月例來了。”我忙把小畫屏扔到一邊,起身相迎:“多謝周媽媽。”翠葉接過那二兩銀子,又掏出二十紋銅錢打賞,周媽媽推辭了一番,我又陪著笑臉讓她收,才高高興興的拿著去了。府裡吃喝穿戴都是公費出,每位小姐每月二兩的月例錢。這小唐朝的貨幣制度,經我多年觀察總結,換算出如下公式:一兩銀子=1000枚銅錢。物價水平一枚銅錢大概相當於現代一元錢,二兩銀子就是兩千塊錢。包吃住給兩千的零花錢,也算白領的收入了。只是大戶人家有一個壞處就是處處要打賞,在有些打點上下,買些私人用品的事,這二兩銀子也剩不下。所以我想攢錢,還得靠自己做活掙下。翠葉和我性情相近,也是拼命掙錢攢錢型,所以無事時她就跟我學刺繡,柳州的技法比京城的土方子高明許多,我倆互相激勵著倒也十分起勁。然而賬目大小我算的清,沒日沒夜的刺繡一年也掙不了一百兩,司馬青雲那副字就值百兩以上。黃昏時,二表哥必定在家,我把字拿去春香院,讓他拿出府幫我裱好。白瑩雪也在表哥那裡坐著,見我喜滋滋的拿字去裱,很是風涼的說了句:“看來對你好也沒用。”我愣了愣,誰對我好呢,沒用是什麼意思?莫非她看出我要拿去賣錢,惋惜司馬青雲把字送我?梅莘見我愣著,才緩過勁來的他驚訝道:“司馬青雲竟然送字給你,我向他要了好幾回都不給我呢。”梅莘一激動,竟跑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我對這授受不親倒不是很在乎,白瑩雪先看不慣了:“咳、咳。”梅莘放了手,盯著我的臉左看右看,總結了一句讓我差點嗆死的話:“司馬那麼高潔的人竟也被美色所惑。”“噗!”白瑩雪噴了茶。“咚!”柳韌從椅子上掉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表哥,你這不是說反話麼,從小到大都沒有男孩子向我示好,也沒有人送過花,可見我容貌平平,到了京城,見這些表姐妹都是國色天香,我就愈發自慚形穢,你怎還取笑我?”梅莘撓撓頭:“依依,我沒那個意思,你說啥……沒人送你花是吧,明天我就去採一把來給你插瓶裡,算作賠罪。”二表哥就這個好處,喜歡賠禮道歉,總能把女孩子哄開心。白瑩雪不依了:“二表哥,你也沒給我採過花呢。”梅莘笑道:“好好,明天我採兩把花,一人一把。”“算了,我本是來求你辦事的,你幫我把字裱好就成,多采些花給瑩雪吧。”我自認為這話說得很真誠,不想白瑩雪卻道:“依依,你不是說你不稀罕嗎?那就永遠別要,可不要向司馬給你字一樣,先說不要後來又去搶?”我搶了麼?搶了麼?她比我小一個月,卻不肯和我叫姐姐,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表哥留我吃飯,說他這院的小廚房做的可好了。我不想和白瑩雪多生是非,就帶著柳韌到我的依人居吃晚飯。飯後,一邊刺繡一邊詢問柳韌近來學了些什麼。“姐姐,太學裡的學生多半是不好好讀書的,你不也覺得那些之乎者也沒什麼用麼。作詩要看靈性,沒有靈性哪能做出好詩。昨天我和二表哥並其他幾位公子去了江南畫舫,那裡的歌姬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讓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