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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日我便向衙門請三天假,帶你出去踏青。”周朗壞壞地一笑。靜淑恍然大悟,後知後覺的紅了臉,自己剛剛一直強調身子好了,怎麼有一種急於跟他圓房的感覺呢?二月初十,朝中休沐,也是周朗公休的日子,他又多請了兩天假,這樣就有三個日日夜夜可以和她在一起。晨起出發,旭日晴暖,霞光萬丈。小夫妻倆到上房去稟告長輩,長公主聽說是去給褚氏添墳,只哼了一聲,算是允了。周添跟著出了上房,嘆了口氣道:“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你娘墳前了,今日休沐,剛好與……”“爹,我們倆不只是添墳,還有別的事。”沒等他說完,周朗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靜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說話。周添尷尬地張張嘴,瞧瞧小夫妻倆的模樣,頓時大徹大悟。也是,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的,自己杵在一邊算怎麼回事。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恨不能日夜和文惜黏在一起,連兒子都嫌礙事。“今日,為父剛好與九王談一談你二哥差事的事情,下個月清明的時候,我再去給你娘添墳掃墓吧。”周添自己找了個臺階,趕忙走了。小兩口回到蘭馨苑收拾好東西,連丫鬟都沒帶,只讓褚平趕車,二人一前一後進到馬車裡,就朝著城南出發了。墳地在京城西南,周圍是一大片高聳入雲的白樺林。二月的天還有些冷,樹木也沒有返青。一陣風吹起幾片枯葉,更顯蕭索悽清。周朗親手從馬車上搬下貢品和香燭紙錢,在墳前擺好,朝靜淑伸出了手。靜淑定定地看了看他深邃地眸子,抬起小手放在了他掌心,任由他握著手跪倒在褚氏墳前。“娘,兒子長大了,成家了。沒有您在身邊的這五年,兒子一直勤學苦練,不敢有絲毫懈怠,將來必定要功成名就給娘爭一口氣。靜淑是您兒媳婦,和您一樣溫柔賢淑、知書達禮,若是您還在……”周朗哽咽的簡直說不出話來,眼中湧出熱淚,狠抽了兩口氣,接著說道:“您一定會和兒子一樣喜歡她的。”周朗泣不成聲,已經說不下去。靜淑握了握他的大手,柔聲說道:“娘,您就放心吧,我與夫君既有緣成為夫妻,必定一世相守。我一定好好侍奉他,與他同氣連枝,相知相伴,對他不好的人,我也不會對他們好。從今後,我們相依為命,白首不離。”靜淑恭敬地磕了三個頭,起身到馬車上把新做好的襖裙拿了出來,鋪在墳土上。“你這……”周朗愣了。“你說要來給孃親添墳,我便做了這件衣裳帶來。北方的冬天太冷了,娘這幾年沒有新衣服一定也會冷,就把這個燒了吧,讓娘有件新衣服穿。”周朗深深地看著自己地小娘子,心底是滿滿的感動。孃親沒福啊,若是還活著,她們肯定會成為和睦的婆媳,就像母親又多了一個溫柔懂事的女兒。周朗點著了火,瞧著火苗熱烈的燃了起來。拉著靜淑的小手走到一旁,自言自語的說道:“逝者已逝,總是沉湎於過去也於事無補。活得幸福和樂才是對孃親最好的告慰,咱們走吧。”褚平趕忙拿下踩腳的凳子擺在地上,靜淑剛要抬腳,卻驀地身子一輕,竟是被丈夫抱了起來。“你……”小娘子嚇了一跳,雙手無措地不知該抱住他還是推開他,就那樣尷尬的懸在半空。“我怎樣?還能吃了你不成,瞧你嚇得。”周朗淡淡說著把她放到了馬車上,自己長腿一抬,也跟了上去。鑽進車廂坐好,周朗把她攬在了懷裡,摩挲著她細軟白皙的手指說道:“你真是傻,傷才剛好,做這些針線活做什麼?再說,你與母親素未謀面,談不上什麼感情,何必這樣費心費力地為她著想。”靜淑偎在他懷裡,輕輕柔柔地說:“夫君那日跟我說過愛屋及烏,所以不在意我身上的疤痕。而我與婆母雖未曾見面,可是這也是愛屋及烏呀。”小娘子聲音溫柔動聽,又是在委婉地訴說情話。周朗心裡的陰霾一掃而光,側目望望窗外高懸的紅日,忽然發現天氣不冷了,因為春天來了。馬車在顛簸的土路上走了小半個時辰才找到一個鎮子,在一家小飯館裡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午後又在馬車上搖晃了很久,終於來到一片山莊門口。帝都周圍的好田地自然都被皇上賞賜給皇親國戚、勳貴之家了,褚家雖然也是大戶,但是所擁有的田產只能在距離皇城較遠的地方。早就等候在柵欄門旁的管事老楊夫婦見到周朗都激動地直抹淚。“這是母親陪嫁的莊子,不是很大,只有老楊一家人在耕種,農忙時就會僱來佃農來幫忙,咱們今晚就歇在這裡吧。”周朗解釋道。靜淑乖巧地點點頭,沒等說話,就見老楊頭一把抓住了周朗的胳膊:“三少爺,三少爺你可終於回來啦,都快想死我們了。”他邊說邊抹淚,旁邊花白頭髮的老大娘便道:“自從接著信兒,說三少爺和三少奶奶要來住,我們趕忙把上房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換的。大冷天的,快進屋裡說話吧。”靜淑隨著他們的腳步進了上房,屋中陳設簡單,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