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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鼓勵。幾個小姑娘互相激勵著,也有了幾分英雄的豪情。雅鳳暗暗攥了攥拳,下決心在這一次突破自己。馬車停在了鎮上最大的一戶人家門口,幾十間房子都被抬了傷員進來。他們或躺或坐,僅有的兩個老軍醫在幫他們清洗傷口。雅鳳最關心的自然是三哥,打聽過後才知道,這個小鎮只有一個百夫長帶著幾十個人防守,他們拼死抵抗,或死或傷才擋住了流寇攻向登州。周朗帶兵過來馳援的時候,這裡已經快要扛不住了,此刻蓬萊的援軍正在海邊和敵軍激戰,所以她看不到三哥。“小雅,最頭上那間屋子裡有一個很重要的傷員,你去那裡照顧他吧。”陳晨卷著袖子分派人手。這一溜兒廂房共有八間,門大都敞著,有士兵還在往屋子裡抬傷員,雅鳳一路走過去,發現每個屋子裡都有個受傷的人在等待救治。最裡面的一間房門關著,雅鳳敲了敲門,就聽裡面傳出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快進來,還磨蹭什麼?”她一怔,推門進去,就見到了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個老軍醫蹲在地上,正在給他清理傷口。雅鳳嚇得驚叫一聲,轉過身去捂住了臉。老軍醫回頭見是個抹不開臉的大姑娘,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也是實在沒人手了,丫頭你快過來,幫我按住他。”“哦。”雅鳳應了一聲,硬著頭皮走到床邊,卻不看那男人赤著的身子,只拘謹地盯著地面。老軍醫是個瘦瘦的老頭,留著一撮山羊鬍子,很是嚴厲,看一眼雅鳳的樣子,冷聲道:“你現在忘了他是個男人,你是個姑娘,你現在只是一個來幫忙救人的,他是一個傷員,按住他雙肩,我要給他拔箭,你若做不到就出去,換別人來。”雅鳳咬咬牙下了決心:“我能做到。”她把床上的人想象成三哥,若是三哥受了重傷急需救治,還在乎什麼男女之防麼?她用雙手壓住男人的雙肩,手心與他的肌膚相貼,火燒火燎的燙,可是她此刻不能顧忌這些。男人處於半昏迷狀態,臉上都是血,甚至看不出長什麼樣子。左胸上插著一枝斷箭,若是在靠下一些,就快到心臟的位置了。老軍醫猛然用力拔箭,男人被疼醒了,小臂抬起,死死地抓住了雅鳳的胳膊,大叫了一聲,又暈了過去。軍醫麻利地上了藥,包紮好傷口。讓雅鳳給他清洗其他部位的血跡,自己出去抓緊救治別的傷員。雅鳳捏捏自己手臂上被他抓的生疼的地方,在熱水盆裡打溼了棉巾幫他擦臉。他半昏半醒,似乎也能感覺到疼痛,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雅鳳輕柔地幫他擦乾淨臉上、身上殘留的血跡,覺得這人有點面善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拉過薄被蓋在他身上。正要起身去別的屋看看,就聽到他夢囈般沙啞的聲音:“水……”她趕忙找來一杯溫水,用手臂抱起他的頭,艱難的喂他喝下。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還活著對嗎?”雅鳳用力地點點頭:“軍醫已經幫你處理好傷口,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嗯,”他輕輕動了一下身子,就疼的齜牙咧嘴,額上都是冷汗:“你……你給我唱首歌吧,我……”讓陌生女子唱歌是極為無禮的要求,可是此刻不一樣。雅鳳看的出來他很疼,唱歌只不過是想分散注意力,垂眸糾結了一下,就鼓起勇氣低聲唱了起來。“如果你出征我以酒相送帶三分醉意去馳騁縱橫我要在東邊掛一道彩虹裝點你那閃亮的行程如果你稱雄就該做先鋒帶七分豪情去立業建功我要在西邊採一抹火紅渲染你那凱旋的披風我還有一……”雅鳳輕柔甜美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那受傷的男人笑了:“你怎麼不唱了?”雅鳳垂著眸低聲道:“後面的不會唱了。”“那我教你,後面的歌詞是我還有一吻要賞英雄印證這一切不再是夢傾聽著少年飛揚的心動來為你撫平所有的傷痛。這首歌我聽人唱過,說是當年叛軍圍攻京城的時候,九王妃為九王唱的歌。”男人似乎忘記了傷痛,眸光中閃耀出奕奕的神采。雅鳳自然知道這典故,剛才一時興起,卻忘記了後面還有這樣的唱詞。為了躲開尷尬,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別的傷員。”“別,你別走,”他伸出虛弱的手拉住雅鳳手腕,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她:“我不敢休息,怕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花式寵妻第二十七式“別,你別走,”他伸出虛弱的手拉住雅鳳手腕,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她:“我不敢休息,怕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僅僅一句話就說的雅鳳掉了淚,這些拿命去保護家園的男人們,是有多麼艱難,三哥又何嘗不是如此?“那我陪你說話吧。”雅鳳溫順地坐了下來。“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受傷的男人道。“我覺著也是,又想不起……啊,我知道了,你是那天離開登州讓我幫你說謊糊弄人的那個。”雅鳳突然想了起來,睜圓了杏眼瞧著他。羅檀扯動嘴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