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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淑雖怕的雙手冰涼,卻還是透過車窗,緊盯著外面的情況。兩個穿著低階官吏官服的男人合力圍攻另一個瘦高的飛賊,在周邊捕快的協助下,終於砍傷對方,將其活捉。西北四鬼只剩下絡腮鬍子一個人了,他發瘋一般衝向擠在路邊的人群,把一個瘦弱的姑娘抓在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姑娘嚇得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被他用刀背拍了一下她的人中,似乎是想讓她醒過來,可是卻打落了兩顆門牙,鮮血順著下顎往下流。“逆賊,有本事和爺爺單打獨鬥,抓一個女人非壯士所為。”面具人一開口,靜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好,那你讓他們退開,咱們兩個人比試。”絡腮鬍子也不傻,這麼多人圍攻,他佔不到便宜,若能一對一,才方便脫身。捕快們退到四周,讓出中央的空地,絡腮鬍子一把扔了手中的姑娘,宋振剛搶步上前,接住人。他大步上前,揚起手中大刀,卻只是虛招,轉身躍上房頂就要逃走。面具人似乎早就料到他的狡詐,緊跟著飛身上房,手起劍落,刺入後心。西北四鬼全部落網,無一逃脫。周邊被擠在圈裡出不去的老百姓這才放了心,爆發出由衷的讚賞。宋振剛把姑娘交給她的家人,走到躍下房頂的面具人身邊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不愧是西北飛鷹、神箭周郎,今天若不是請了你,我們又要空虧一潰了。”羅青也笑呵呵地上前抱拳道:“今日大獲全勝,賢弟功不可沒,午間在醉八仙擺下慶功酒,賢弟一定要多喝幾杯。”面具人謙和一笑:“兩位大哥不必客氣,我也兩晚沒回家了,該回去換件衣服了。”他的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口子,是在打鬥中被人劃破的,看不出有沒有受傷。宋振剛哈哈大笑:“老弟新婚燕爾,跟我們蹲守了兩個晚上,這是想弟妹了吧。”取得了勝利,大家心情好,周圍的捕快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靜淑臉上一熱,不敢再看外面,低聲催促老丁快趕車。靜淑腦海中都是他的身影,自然想到他的衣服破了,便取消了去九王府的計劃,在綢緞莊買了幾匹緞子,就回到郡王府。靜淑開啟衣櫥,想找一件他的衣服比量著裁剪,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僅有幾件,除了新婚的正裝便裝,就只有幾件舊袍子,像是從西北帶來的。自己這妻子做的還真是不稱職,其實他也算是好男人了,有本事又不風流惹事。虧得自己還猜測他許是去了青樓楚館,原來是幫朋友抓飛賊去了。所謂少年英雄就是這樣的吧,當初父親護衛柳安州時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受到眾多少年敬佩,少女傾慕。靜淑抱著衣裳傻傻地出神,彩墨在一旁瞧了又瞧,終於忍不住輕聲笑了:“夫人看起來像個春心初動的小姑娘。”孔嬤嬤去街上買土特產了,靜淑讓素箋去門口守著,一把拉過彩墨,閃動著亮晶晶的眸子問道:“彩墨,我突然覺著……老天爺賜予我的夫君是極好的,只是……”她欲言又止,彩墨貼心地拍拍她的手,溫柔笑道:“只是姑娘不知道該怎麼與他親近是吧?”靜淑被人猜透了心思,小臉騰地通紅,垂眸低聲道:“他太冷了,我害怕。”彩墨見自家小姐終於有點開竅了,趕忙鼓勵道:“姑娘我不是跟您說了嗎,咱們三爺這樣的性子,雖是現在冷冰冰的,但是你若進了他的心裡,他自然會把滿腔的熱情都給你。他不是那種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性情,但凡認定了一個人,必定全心全意去愛護的。他不主動,姑娘就要主動些,若是晚了,他對別的女人鍾情了,那姑娘豈不是要苦一輩子。”靜淑嚇得心跳漏了一拍,想到他有可能鍾情於其他女人,心裡莫名地刺痛。拉著彩墨急急問道:“那我怎麼才能走進他的心裡呢?”“姑娘聰慧又有學問,自然能想到好辦法。我們做下人的終究和三爺接觸的少,可您是三夫人啊,你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做的。古話都說了,小兩口吵架是床頭吵床尾和,最關鍵的,還是在床上……”彩墨掩著嘴嗤嗤地笑,靜淑俏臉紅透,轉過身去不瞧她了,囁嚅著道:“我總不能厚著臉皮,把衣服都……”脫光了吧。“當然不能了,若是那樣,只怕三爺會覺得姑娘輕浮,反而不喜歡了。其實,奴婢覺得夫人本就溫柔可人,只要在三爺面前不要太拘束就行了。姑娘要把自己的美展現在他面前,引誘他把持不住,主動向姑娘示好,求和。這個時候,您就一定要端住了,不能同意,讓他後悔自己曾經放過的狠話。”彩墨一想高冷的三爺急吼吼的抱著姑娘求歡的模樣就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靜淑咬著下唇擺擺手,讓彩墨出去了,她需要靜一靜,理一理思路。三九天的寒風像小刀子一樣颳著窗紙,撲啦啦直響,靜淑抱著他的一件圓領棉袍,坐在窗前發了好久的呆。直到孔嬤嬤從外面進來,她才收了神思,放下衣服,迎接嬤嬤進門。“今日天氣這樣冷,嬤嬤沒凍壞吧?”靜淑關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