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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再次傷害了景年,程躍自己也被刺傷得無以復加,明明知道景年就在外面隨時都會進來,但程躍卻沒了換衣服的力氣,無力的身體順著牆壁一直坐倒在地上。那一夜的程躍讓歆蘭把自己裝扮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連平日最不喜歡換上的華貴手繡衣服也都一一換上,連那隻一直被放在盒子裡的孔雀步搖都用上了。等他出來站在早已久候的景年面前時,都把景年看呆了,好久才回過神,然後緊緊拉住他的手,一直讚歎:「薇兒,你真美、你真美。」程躍只是笑,依然淺淺淡淡,卻依然最令景年神往。桌子上擺滿了程躍特意讓下人準備的豐盛的飯菜,又端上了陳釀的好酒,然後叫走所有下人,與景年一起,搖曳火光,沁人清香,纏綿喜房,相對相視,共飲共享。程躍告訴景年,自己有個千杯不醉的外號,在自己的家鄉,女人的丈夫頭一次上家裡拜訪時,定要先幹三杯,喝不完三杯,孃家人就認為男人窩囊,配不上自己的女兒。景年笑著,火紅的燭火下,他的眼是閃著光的星星,他的臉的每一處都是能工巧匠的精心得意之作,叫程躍同樣迷醉。景年幹盡了三杯酒,又和程躍比誰的酒量更好,不知何時放進的迷藥,景年一杯一杯下肚,待程躍仰首飲盡最後一杯酒水時,景年已經趴睡在桌子上。也有擔心過迷藥會不會有副作用,但擔心景年的不是隻有他一人,相信寧老爺不會傷害景年,於是程躍才放心的讓他喝下去。把酒杯輕輕地放在桌上,程躍慢慢把頭靠在景年肩膀上,不住輕聲說:「景年,對不起,對不起……」酗酒的直接後果,就是第二日醒來時頭疼欲裂。長到這麼大,景年就喝過兩次酒,一次在青樓一次就是昨晚,兩次都是大醉。在青樓那次,景年一喝就是那種烈得能讓嗜酒的狂徒都不敢多喝的酒,連續三天下來,平常的酒在他嘴裡都像在喝水。昨天聽妻子說自己酒量好,一是景年大男人主義發作不甘認輸於一名女子,二是喝了妻子準備的酒覺得基本沒什麼味道,就根本沒料到自己會喝醉,看著妻子一杯一杯下肚,他自是不甘示弱同樣一杯接一杯。但若是有選擇的機會,他會回到昨晚,把有以上想法的自己敲昏。在第二日醒來,扶著快爆炸的腦袋,看著照顧自己一夜,眼底有青瘀的妻子,想到自己就這麼浪費了早期待已久的春光,景年恨不能擰死自己。早讓下人準備解酒藥的程躍一見他醒來,立刻把溫熱的藥水端到他面前,和聲道:「來,趕緊把這個喝下去,喝了就不會這麼難受了。」景年掙扎著起身,但又呻吟地癱回床上。程躍見狀,忙一邊端碗一手輕輕扶起他,自己坐在床頭,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後再一勺一勺小心地給他喂藥。好不容易喝完這碗有些苦卻回甜的解酒藥,景年沒有躺回到床上,繼續賴在妻子的懷裡,鼻間傳來熟悉的,令他眷戀的味道,又想起自己昨晚浪費掉的是怎樣的時光,突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掌。「景年!」他的突然之舉嚇到了程躍,拉住他的手低頭一看,他還真是捨得下手,白皙的臉蛋都紅了一邊。「你幹嘛呀。」程躍不掩心疼地輕輕撫上已經慢慢腫起來的那半邊臉。「我再不喝酒了!」死死盯住妻子的紅唇,下定決心的景年恨得幾乎咬碎銀牙。看著景年氣呼呼的臉,程躍這才明白過來他氣的是什麼,經不住笑了笑,可笑過後,又不免浮上幾縷苦澀。輕撫著景年臉的手,終是慢慢收了回來,可才縮了一半,就被景年緊緊拉住。「薇兒……」目不轉睛看著妻子,景年眼底的柔情又開始變得濃烈,像一張大網撲到程躍身上,死死纏住他,任他再怎麼掙扎躲避,都逃不開他所設下的陷阱。景年的眼裡只有程躍,目標是早在吸引誘惑自己的唇,早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慢慢前傾上身,渴求地欲吻上這雙唇瓣。程躍呆呆地,看他接近,看他的臉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到最後能清晰地看見印在他瞳孔裡的,自己迷惘的臉龐,在最後一刻,程躍不由自主地闔上雙眼。「少爺、少夫人,不好了!」屋外忽然傳來的聲音驚醒陷入夢中的程躍,他猛地推開景年,略有些驚慌失措地退了幾步。眼見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景年憤恨地用力拍了下蓋在身上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