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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景年這幾天已經聽程躍把他的身世交代個七七八八,知道他和趙縣令的關係似親似友,更不介意這幾個錢,便點了點頭道:「我會交代下去,你們在安陽城的開支全由寧家擔負。」「這倒不必。」趙遜接著又轉向程躍,說:「你也不用急著去,有什麼話同他說先想一想,無燃趕了一天路也要好好歇一歇,明天他會在客棧裡等你,天字一號房。我今夜只是來探探,看你如何,也讓無燃睡個好覺,我先去了。」說罷也不等程躍回答,退下幾步,轉身抬腳施展輕功眨眼即逝。程躍看著,感覺景年摟他的手收緊,不由看他,景年笑道:「你那隻長你三歲的爹可會享受,天字一號房,皇宮別苑也不過如此。」書香門第程躍知道他並不是心疼錢,笑一笑罷了,可卻沒感染上他的愉悅,轉身默默進了屋。寧景年本也想跟上去,可瞧見地上散亂一地的吃食,還是得先退出院外,這一出去,見滿院倒在地上的人,才明白剛才動靜那麼大怎麼都沒一個人進來看看,便又走遠了些叫人來處理,順便也吩咐再上一頓晚飯。管家聽見訊息一溜煙跑來,見地上躺倒的一堆人,擦汗間要不要全府警備,寧景年搖頭說無礙,抬指令碼想就走,又停下,叫管家不要再在院裡留人看守了。管家雖不解,但主子的事自己總不好過問,上頭吩咐什麼下面做什麼就是。寧景年想的是,那個趙遜武功這麼高,今天程躍真要走的話他肯定攔不住,全院的家丁頂多是讓人家練練身手。當初叫了一排人圍在院外,不為什麼,就怕程躍一走了之,現在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守一排人不是明擺著讓人知道里面藏了什麼嗎!也因為曉得程躍沒有離開的念頭,回屋的一路上,寧景年都噙著笑,倒教習慣他冷臉一張的若干家丁目瞪口呆。寧景年知道程躍臉皮薄,因此在外頭便剋制自己發乎情、止於禮,一旦關上門,想到屋裡就只他們倆,嘿嘿一笑,二流樣子就出來了。程躍就坐在堂上的一張椅子裡,見他進來就這樣,哭笑不得,再沉重的心情都讓他給攪沒了。寧景年要的就是這效果,在人前再威嚴那是給人家看的,在程躍這裡,他就還是原來那個景年。反正程躍比他長個三歲,時不時就把他當孩子看,且他早摸透了他遇柔則柔、遇剛則剛的脾氣,故意伏低做做小姿態又如何,博得他展顏一笑才最重要。見他總算緩了些臉色,寧景年趕緊蹭上去,摟住他一同坐在椅子上,好在椅子夠大,不然兩個大男人擠怪難受的。寧景年先開了口問他打算明日哪時去找趙縣令。程躍沒多想就說,一大早就去。他一聲不報就消失幾天,讓趙大人著急的確不對。說到這裡,程躍不由憤憤不平地瞪一眼他,前兩日同他說起趙縣令的事時就想過他來安陽都沒通知一聲,後來讓景年哄勸說一會兒就派人去報,話才說完,景年又纏著自己滾床單,結果最後兩個人都不記得這事了,害得趙縣令著急。景年訕訕一笑,趕緊換個話題:「躍,明天我陪你一塊去吧。」「不,先我一個人去。」寧景年一聽,立刻裝小嘟起嘴一臉不依:「我們都拜堂成親了,你怎麼能不帶我去見老丈人!」都快三十的男人了還裝小孩,雖然眉目早褪了稚氣,但玉人一樣的臉教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上下,裝小裝嫩還挺唬弄人,只是聲音早沒了少時的清脆,低沉沙啞地這麼一說,程躍還是讓他惹出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就站了起來離他遠遠地,一邊退出去一邊笑罵:「都當爹的人了還學小孩子,你羞不羞!」寧景年裝出了興趣,一隻手捂了半邊臉,一邊欲去扯程躍的衣袖,嘴裡不停道:「我羞我羞,程捕頭快來讓奴家躲躲!」得,這回是少婦了!關了門的屋裡,程躍閃來閃去地躲他,嘴上一直笑:「寧景年,我真是沒想到啊,你還有當戲子的天分呢!」景年學小女兒家的姿態,扯著下襬扭捏別過身去風情萬種地拋過來一記媚眼,捏著嗓子道:「官人,且聽奴婢給您唱一曲月霜圓吧。」說罷,便學著戲子婀娜地朝程躍施了個禮,倒把程躍唬得一愣一愣地,開口便唱:「月圓正上,二姐對鏡梳妝,情郎推門來,二姐上去迎,一個吹紅燭,一個解了裳,月兒圓,霜夜涼,蓋了被子好快活……」青樓妓子接客唱的淫曲,寧景年唱出了七分媚三分情,程躍聽得臉上快冒煙,終是忍不住撲上去就要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