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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似乎收到些效果,謝亦清抬頭笑了笑,捋了捋頭髮,說:“謝謝。我不想……傷害你。真的,我其實……”他頓住,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其實你是喜歡我的,不然你不會那麼驚喜,不會那麼手足無措,不會在那個晚上費盡心機地講故事。我相信,平凡如你我,不會那麼輕率地接近一個人,但凡接近了,必是心有所動。既然逼你選擇,我就已經選好了。其他的,沒有再談的必要。“其實,你還是很喜歡我的。”我笑了,謝亦清趕緊想澄清,我卻認真地打斷他,“就像我喜歡你,我們都想做好同學、好朋友,卻怕不適當的拒絕會毀了從前。”謝亦清愣了一下,露出瞭然的神色,不過卻沒那麼興奮,“原來你找我,是為了說明這個嗎?”雖然做出了放棄,但當被放棄的人也放棄他的時候,多少還會有些失落。更何況,原來大家都沒那麼認真。“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很真誠地道歉,但腦子裡總是想起那個學期的每一個電話,就算最初是不認真的吧,後來我卻是很誠心地想和他在一起,這該誰來道歉呢?也許世間本來就沒有對錯,再追究已經過去的事瞭然無味吧!大概我的表情表達了什麼,謝亦清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低頭不語。正尷尬的時候,門被推開,今天訪客真多!“孟露,起了嗎?我給你帶吃的了,付錢!”公子潤笑嘻嘻地進來,看見謝亦清愣住了。“哦,你有同學來,那我先走了。”不等介紹,謝亦清主動站起來告辭。“不,不用,你坐會兒,我沒事。我係裡……”公子潤有點兒結巴,看看我又看看謝亦清,神色之尷尬已經超越了同學的地步。就算昨晚是醉言醉語,今天也能坐實了。心中苦笑,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無緣吧!我向公子潤擺擺手,對謝亦清說:“好吧,你路上小心。代我向唐笑純問好,雖然她很無禮,但我不能沒教養。”謝亦清笑了,還是那種“你怎麼還是這樣”的微笑,一如高中時打牌,面對我耍賴的嘴臉,他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後來有人告訴我,這叫寵溺。“子潤,幫我送送謝亦清吧,我同學。”我請公子潤代勞,謝亦清自是不肯,但公子潤卻執拗得像頭牛,兩人幾乎是互相攙扶著出去。送到樓梯口,我聽見公子潤踢踢踏踏返回的聲音。我以為他要問我什麼,可他只是問我要早餐錢,說給我買早餐超出了預算,必須要我補給他。我給錢,他不要,只要我架子上的書,挑了兩本說以後還就走了。我有些輕鬆,又有些失望。但是,他就算問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們漸漸長大,已經過了不顧一切去喜歡誰的年紀。為了生存,為了發展,為了自己的慾望,所有的所有都已經開始變得面目全非。臨近畢業的時候,如果不找工作,時間是很充裕的。公子潤和老師們的關係處得越發地好,我和同學們的距離卻走得越發地遠。因為大家都在談論如何找到一份工作,後來甚至有人拿到某個單位的offer,而我卻始終在這個圈子之外。我想看書,但書裡的東西比起我所經歷的,顯得虛偽而乾癟;我想寫論文,用了一週寫完就懶得再改;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想提找工作的事情。於是,我又想起了做家教。我那個親戚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不好好找工作,找什麼兼職?你爸媽不知道嗎?”我垂頭喪氣地回到學校,看見校門就懶得進去。正徘徊的時候,一輛小車在我身邊停下,有人叫我的名字,“孟露?”我茫然地看看,一隻黑糊糊的腦袋,彆彆扭扭地從車窗裡探出來。角度很詭異,竟然影響了對整張臉做認知判斷。他下車走過來,我徹底呆掉……楊燃天。“我出差,正好過來看看。剛給你打電話,你宿舍電話沒人接。可好,轉了個圈就碰到了。”他笑得光明磊落,我看得頭昏腦漲。知道他牙齒白,但從不知道能白得反光,抓住僅剩的面子,我問他:“你怎麼來的?”他笑得我像個白痴,但沒有像過去一樣訓人,“開車來的,怎麼了?”“沒什麼,我以為你也是坐火車來的。”“也?還有誰坐火車來?”他西裝筆挺的樣子和過去差別太大,我覺得自己提前走入了職場,忍不住東張西望,“我啊,所有人來這裡不都是坐火車嗎?”“嗯,倒也是。不請我進去走走嗎?你們學校好像還是個旅遊景點?”我諾諾地點頭,抱著借來的書有一腳沒一腳地走著。楊燃天比我大一歲,但他中專畢業就上班了。現在聽說在什麼公司做銷售,好像還混得不錯。老孃後來打聽到的訊息是,他買房了。結婚自然要買房,我想起他要結婚的事情,一口氣突地憋在心口。不是不在乎了嗎?“咦,你們學校的柳樹發芽了?”楊燃天什麼時候學會欣賞景色了?印象裡他從來是奓著頭髮跟別人著急的模樣。莫非,那個女孩子真的那麼好,把這個人改變了?“嗯,海邊嘛,反正綠得比較早,落得也晚。”我應付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