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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而把身後的追兵再次甩開。他們的馬匹已經達到了四匹,只有其中一匹是冒頓從瓦勒寨奪走的那匹,其餘三匹都是他在草原上套來馴服的野馬,冒頓和他換著馬奔跑,才能逃離秦軍的追擊。他們途中經過了許多個草原部落,即使素不相識,冒頓也受到了很好的待遇。所以他們一路都不愁吃穿,冒頓還用套來的野馬換了許多吃食和衣物。青年上卿不是沒想過逃離,但以他的身體連個孩童都打不過,更別說冒頓這匹草原孤狼了。只是再這樣拖下去,反而是王離孤軍深入,青年上卿從三天前起就開始擔心王離的安危了。冒頓的心思,青年上卿早就猜到了,無非是帶著他這個免死牌,使得秦軍不遠不近地吊著,就算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匈奴騎兵,在看到秦軍的旗幟時也只會望風而逃。可笑,這冒頓王子還祈求天地保佑什麼?要謝也得謝秦軍啊!這妥妥的是想蹭免費保護傘一直蹭到王庭啊!青年上卿越想越不爽,只能再次唾棄自己不中用的身體。他把手臂伸出毛毯,順便擼起袖子,藉著月色星光,看著手臂上逐漸擴大的血障屍斑,不由自主地鎖緊眉頭。那邊冒頓祭拜完畢,便起身往他的俘虜走來。準確的說,冒頓已經預設為這是他的奴隸了,這人吃得不多,喝得很少,感覺不到草原夜晚的寒冷,不哭不鬧,還不反抗,不愧為最佳人質。&ldo;韓信,你真不吃嗎?&rdo;冒頓操著那帶著口音的秦語,拿起一旁的醃羊肉。青年上卿還是不怎麼習慣自己隨便報的假名,遲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他不想對冒頓報自己的名字,對方若是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他就更別想逃走了。&ldo;快吃!&rdo;冒頓還是用匕首片了一小塊羊肉扔了過去。青年上卿無奈地看著手中甚至還帶著泥沙的一小塊羊肉,掙扎了半晌,還是用手抹去髒汙撕成小塊一點點塞進嘴裡。已經品不太出來味道了呢,只能從咬合的感覺來判斷,這羊肉醃製的時間有點長,太老了。兩人寂然無聲地吃完晚飯,冒頓不像前些日子那樣用言語刺激他辯論,反而悶頭用匕首雕刻製作著什麼。從這八天的相處,青年上卿已經知道這位冒頓王子手巧得根本不像是個王子,反而像個做手工活的匠人,想法也天馬行空,難怪能做得出鳴鏑那樣古怪的箭。沒有冒頓那樣靈敏的耳朵和對草原熟悉到可怕的瞭解,青年上卿也看得出來今晚冒頓的不尋常。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ldo;放了我,你自己走吧。&rdo;冒頓手中的動作一滯,冷冷地吐出幾個字:&ldo;你是我的奴隸。&rdo;青年上卿知道,冒頓捨不得殺他,不僅僅是因為身後緊緊追擊的秦軍,也是他這八天來恰到好處地展露了自己的才華。沒有出格到對方不惜一切代價擄他回王庭,但足夠讓冒頓為了聽他講經史子集而不下手除掉他。否則這偌大的草原,冒頓孤身一人都能從月氏國跑出來,沒道理甩不掉人生地不熟的秦軍。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眼看著離五月祭祀大會的時間越來越近,若是再帶著他一起上路,冒頓肯定來不及回到王庭。所以青年上卿才開口,依著他的判斷,冒頓恐怕已經下了狠心,決定殺掉他這個累贅了。 見冒頓還要措辭搪塞,青年上卿淡淡地用匈奴語道:&ldo;其實我還是會說一些匈奴話的。&rdo;冒頓的表情立刻尷尬了起來,那豈不是他方才祈禱懺悔的話對方都聽到了?還沒等他狡辯,他的奴隸就自己微微一笑,流利地複述道:&ldo;天地所生,日月所置……&rdo;&ldo;睡覺!&rdo;冒頓突兀地打斷了對方,粗暴地拎起一旁的另一條毛毯,把他的奴隸捲入懷中,然後還不忘抱怨一句道,&ldo;你怎麼這麼冷?要不是我照顧你,說不定你早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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