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2/2 頁)
有著數十個甚至上百個部落。而單于也只是選舉制,不是世襲制,所以冒頓的生死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秦軍可以藉此挑起草原上的爭端,之後坐山觀虎鬥。說不定頭曼單于就是打著類似的主意,因為有秦軍駐紮上郡,匈奴無力向南擴張,便把目標轉向了草原的其他部族。而一個並不寵愛的兒子的死活,貌似並不在頭曼單于的考慮範圍之內。&ldo;所以,他逃了?今日遇到的那隊匈奴騎兵就是在找他?&rdo;青年上卿從王離的語氣中猜到了結果,秀氣的雙眉不由得微微皺起。同樣有個不重視長子的父皇,有個備受寵愛的弟弟,這個冒頓王子與大公子扶蘇相似的經歷,讓青年上卿不禁有些走神。&ldo;是的,頭曼單于得到訊息後,怕冒頓回去參加五月祭祀大會。&rdo;王離用手指敲了敲幾面,聲音轉為森冷,&ldo;寫軍報給蒙將軍,闡明此事,若是狹路相逢,務必要讓冒頓再也回不去。&rdo;青年上卿想起之前來主帳的路上,看到的那些即使是夜裡也不斷出發去巡查草原的隊伍,原來就是為了此事,欣然點頭。王離雖然如此說,但也知道要在茫茫草原之中尋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他晚上要出動軍隊搜查附近,也是因為恰逢其會,抱著試試運氣的想法。王離思緒紛亂,坐不住起身,在主帳中踱來踱去,最終在青年上卿的身邊駐足。待他看清白帛上的文字時,不由得詫異地問道:&ldo;咦?阿羅,你的手怎麼了?&rdo; 帛布上的字跡比起今日在馬背上寫的還要潦草,王離可記得年輕的上卿大人在十多年前,字跡就工整俊秀。他至今都隨身攜帶著當年他送給他的錦囊,其中就有阿羅寫的帛書,所以才有此一問。青年上卿持著筆的手一頓,苦笑道:&ldo;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我跑了一天馬,也很累的好嗎?&rdo;王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道:&ldo;那你寫完就趕緊回去休息吧。&rdo;※&iddot;※因為得到了一條寶貴的情報,整個瓦勒寨都行動了起來,等青年上卿從主帳中出來的時候,除了今日剛到計程車兵都在休息外,其餘計程車兵大部分都已經出巡了。青年上卿的軍帳安置得比較偏僻,他慢悠悠地走了好久才走到。他實際上只需要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就和王離帶著換防計程車兵回上郡了。但出了冒頓一事,王離在這裡至少要待足三四天,確定情況之後才能回去。其實換防這種差事,都尉帶隊來就可以了,若不是他堅持每三個月都要來此處,身為裨將軍的王離也用不著親自帶隊。用燧石點燃了帳中的油燈,青年上卿為自己燒了一壺熱水,這才盤膝坐在案几前,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石刻。這是一塊雕刻著猛獸的石刻,上面雕刻著一隻彪悍的大貓,似虎非虎,鬃毛卷曲狂放,懶洋洋地坐在那裡。青年上卿把這塊石刻放在案几上,又從行囊中掏出一個青銅香爐,點燃裡面的薰香球,才把香爐放在石刻的面前。縹緲的爐煙嫋嫋婷婷地從香爐蓋的鏤空雕花之中蜿蜒而升,無風自動,絲絲縷縷都卷向了一旁的石刻,把猛獸的頭整個都包裹了起來。這塊石刻上雕刻著的,是一種名為狻(suān)猊(ní)的神獸。傳說狻猊食虎豹,兇猛可怕,卻性喜煙火,所以有求之前,需要準備供品。青年上卿卻有些疲憊了,畢竟在沙漠中的長途奔襲對於他來說,也是吃不消的,更何況,自從三年前,他被趙高強迫吃了若干枚丹藥,又被關在乾字間一夜後,他的身體就變得與常人有些不一樣了。他當時以為乾字間內所待的三年是幻覺所致,但被救出來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可以和常人一樣吃喝,卻再也感受不到飢渴,他同樣可以感覺到疲憊,卻可以一連幾天都不睡覺。體溫變得冰涼,指甲、頭髮、鬍鬚都不再有生長的跡象,就像是……就像是時間在他的身上,停止了流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